再說果自貴他們離開白府後就在街上閑逛,大家邊走邊聊,心情都非常好,果自貴最是開心,僅僅兩枚小蜜杷就賣了一個金幣,其他十幾個村民今天的收入加起來都不值一枚金幣。
所以在街上沒逛多久,果自貴就拍著胸脯說要請大家吃飯,讓林生濤帶大家去好一點的酒樓。
林生濤是白府請的長工,對宣州城熟悉,當下笑道:“這城裏的酒樓可沒個深淺,我聽說有些酒樓一桌酒菜就要幾個金幣,隻有那些富豪人家才吃得起——比如說我們白府的那些公子小姐們。我看你們也不是很有錢,就去一般的酒樓吧!這裏算上我正好坐兩桌,吃下來大約兩個銀幣。你看怎麼樣?”
果自貴也被城裏的消費水準給嚇了一跳,再不敢提說去高檔酒樓吃飯了。其他的村民倒也淳樸,直呼城裏消費太貴,不能去那種地方吃飯,一頓飯能把一輩子的飯錢全吃光。
然後就有人提議去小飯館吃碗麵條算了,也有人提議去酒樓吃頓好的,費用平攤。
最後還是果自貴堅持請客,去一家中檔酒樓吃飯,費用就定在兩個銀幣左右。畢竟還有一籃小蜜杷在手,至少也價值幾十枚金幣呢,底氣還是很足的。
林生濤便帶著他們穿過了兩條街,去了一家名為“仙味食府”的酒樓。這家酒樓臨街這棟樓有三層,裝修華美,集文雅與通俗於一體。一樓是大眾消費,擺了滿滿的一屋桌子,顯得比較擁擠。二樓是高檔消費,也有一個較大的廳,但是桌子擺得稀疏一點,廳的左右兩邊各有三個包間,而三樓,則是更高檔的消費區,全是包間。
果自貴決定就在二樓吃飯,林生濤就帶著他們往二樓上行去。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挑著籮筐、籠子和提籃等物,穿得又很普通,服務員便攔住不讓他們上去。
林生濤跟這裏的一位主管沾點親,便找到那位主管說了一下,讓他們把扁擔筐子等工具放到後麵小院角落裏,這才讓他們上樓去。
服務員安排他們在臨近窗口的兩張桌子坐下,呈上菜單讓他們點菜。點菜的時候,那個漂亮的女服務員看他們點的都是比較貴的菜,總計下來得一個銀幣加八百個銅幣,便在言語中再三提醒這些菜很貴,要不要換成便宜一點的菜品。
林生濤明白他是在擔心他們付不起錢,便笑道:“你隻管上菜好了,不會差你的錢,這些鄉親剛給白府送了蔬菜鮮果,身上有的是錢。”女服務員這才沒有多說什麼。
酒菜很快擺了上來,鄉下人大多耿直,看見美食就甩開腮梆子猛吃起來,幾杯酒下肚,說話的聲音便大了起來,說的又都是些鄉下雜事,諸如“你家的狗下了幾隻小狗”“我家的糧食今年長得可好了,肯定豐收”,又或者“果自得家的小兒子今年要娶親,你們打算送多少禮金”之類的。
鄉下人沒那麼多講究,他們說一陣,笑一陣,聲音響響徹整個大廳,引得附近幾桌的客人皺眉不已,一臉嫌棄。
林生濤受雇於白府做些雜務,工作得有兩三年了,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便提醒大家小聲一點,在這裏用餐要注重禮儀,不能影響到別的客人用餐。
鄉親們思想純樸,意識到自己的言行不夠文雅,便立即壓低了聲音,端正了坐姿。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幾十年的老習慣哪能說改就改得掉的?沒過多久聲音便又響亮了起來。林生濤隻能再次提醒大家注意形象。
如此反複幾次,鄰桌的客人已是滿麵怒容,尤其是一些有正事要談的客人,更是被影響到無法談下去,便叫服務員過來請他們小聲點。
林生濤實在無奈,決定轉移話題,壓低聲音問果自貴:“果大哥,你家的小蜜杷很值錢呐!是怎麼種出來的?這可不是一般的品種,是靈果耶!沒有秘法可是種不出來的!”
這個話題立即引起了鄉親們的注意,便都放下筷子,豎起耳朵,鴉雀無聲地望著果自貴,想聽聽他種出靈果的秘訣。誰都希望自家裏也能種出這麼幾株果樹來。
果自貴哪裏知道這小蜜杷是如何變成靈果的?撓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怕是上天眷顧吧?你們也知道的,我家院子裏的果樹,也不是第一次掛果了,你們往年也是吃過的,味道是很好,但是……沒法和今年的比!也不知道咋的,自從這三個小娃來我家借宿之後,樹上的果子就越長越大了!還含有靈氣!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含有靈氣,這是誌達說的!他是仙門弟子,懂這個!”他指了指陽誌達。
大家便齊整整地看向陽誌達,心中激動萬分,皆在暗自準備要問他如何培植靈果。
葉美娟這時溫婉地笑道:“我覺得,應該是這三位小客人給我們家帶來了好運!我們平常多做善事,定是感動了上蒼,老天爺又很眷顧這三個孩子,所以他們來了我家之後,老天爺就順便把我們家的果樹變成了靈果。”
果五都道:“看來我們也要多做善事才行啊!”
果自平笑道:“就是!就是!多做好事,必有好報!哎呀!我家咋就沒有這麼可愛的三個孩子來借宿呢?哎,你們三個今晚也去我們家住吧?我肯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