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岩有些意外,但也應對及時,身體側閃,避開了拳頭,手中長劍連劈,“嗖嗖嗖”三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三道勁氣擊中成青蒿。成青蒿被劈得身體下沉,在冷玉岩的操縱下,天河的水突然上湧並化作一頭大魚,一口將他吞下,迅速向下沉去。
但是,方圓二十米的天河都被夜色所籠罩,無數妖豔的花朵在河麵飄浮,在空中飛舞,冷玉岩身處在這片夜色之中,被無數花朵包圍……
這花月異像能幹擾人的神識心智,也能幹擾人的法力運行。
冷玉岩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專心地操縱著天河之水,將成青蒿從河下又送到河麵上,而他,算準時間揮劍一劈,這次成功地劈出了一道劍氣!
劍氣破空,瞬間便劈中成青蒿,將他的護體光罩劈得破碎,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身體也被劈得向後倒退。
但是與此同時,冷玉岩也被百十朵大花包圍,他的腦袋被一朵紅花包裹起來,他的手足和寶劍都被花朵包裹,花朵要迅速凋謝,他的法力也在迅速流逝。而花朵隨生隨滅,永無止境,他的法力卻越來越少,無法恢複。
更可怕的是,他的大腦變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隨時都能睡過去。
他知道自己中招了,但就是無法擺脫這種狀態,他甚至連著急的心情都生不出來,隻覺得越來越舒服,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慵懶,越來越享受……
在享受的同時,他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在喊著:“不能睡!這不對勁!快醒來!”
但他,就是醒不來!他的大腦在舒服地沉睡和痛苦地醒來之間激烈戰鬥。
成青蒿飛退了十多米,又立即飛了回來,一邊止血上藥,一邊微笑著說:“我已經贏了!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再等上十幾息。”
冷玉珊和冷玉華緊張不安地看著被鮮花包圍的冷玉岩,看不到他的身影,隻能看到一大堆花朵。那些花朵不停地凋零,又不停地重生,生生不息。
冷玉岩在花堆中間一動不動。冷玉珊和冷玉華很是擔憂,忙用神識去查看冷玉岩的情況,誰料神識一進入那夜色之中,馬上變得沉重遲滯,甚至還在分解消散,嚇得他倆趕緊收回神識。
冷玉華施展破虛瞳術看過去,發現冷玉岩正在閉目沉睡,但是又沒睡安穩,眼皮下麵的眼珠明顯還在不停移動,一幅想要睜眼卻又睜不開的樣子。
冷玉珊到底性急,驚問道:“你把他……把他怎樣了?”
成青蒿微微一笑,如沐春風,溫和道:“沒怎麼,他隻是陷入沉睡而已,且法力正在迅速被消耗掉。我如果在這個時候出手傷他,他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冷玉珊抬手,想要揮劍將那些花朵劈開,但終究忍住了。驕傲如她,知道這是公平比試,她不能插手相助。
而且,就算她插手了,吃虧的隻能是冷玉岩。成青蒿隻要一出手,冷玉岩必定重傷。
成青蒿問道:“你們願意替他認輸嗎?他現在沒法開口認輸。或者,我可以將那些花朵散開,然後出手將他擊成重傷,讓他失去再戰之力,他自然就輸了。”
冷玉珊跟冷玉華互相看了一眼,一起點頭道:“認輸!”
成青蒿再次微笑,瀟灑地一揮手,包圍在冷玉岩周圍的花朵迅速散開,但是依然將冷玉岩包圍著,以防他突然出手攻擊。
就在這時,天邊出現劇烈能量波動,一道火紅色的劍光從天邊劈來,帶著灼灼熱浪,將天空撕裂出一條長長的縫隙,從成青蒿和冷玉岩的中間劈過,把兩人同時掀飛。
這一劍,甚至將天河都從中劈開,天河之水向兩邊翻開,中間出現短暫的斷流。
成青蒿的花月盛景被破開,他身上的劍傷再次裂開。而冷玉岩則恢複了清明,隻是睜眼後還沒弄清楚現在的狀況,一臉懵然地任由身體被掀飛。
冷玉華趕緊飛身上前,將冷玉岩接住。
那邊,成青玉也飛身上前去接成青蒿,但是成青蒿並沒有失控,早已瀟灑自如地穩住了身體,反而拉住成青玉的手,與她並肩飛回到大船上。
這個時候,從那道被劈開的裂縫中,突然冒出一股熊熊大火,綿延數百米,將那道裂縫強行撐大,如同一條火焰通道。然後,從那火焰之中走出纖長的人影來。
紅色的長發,上身穿一件銀白的連衣皮裙,下麵是一條同色皮褲,手提長劍,步伐安穩,渾身透著自信與從容,給人以強大無敵的感覺。
隨著她從裂縫中走出,那一路的滔天火焰迅速收縮進她的體內,那條被劈開的裂縫也緩慢消失。隨著火焰消失,她也完全展露在了大家的眼中。
大家凝目看去,原來是黃小丫!
成青蒿激動道:“黃姑娘!”
冷玉珊和冷玉華則開心地大叫:“小丫!”
黃小丫在鑽出裂縫的那一瞬間,就已用神識將這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