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照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美人臉,嚇得她心髒都停了一拍。
美人臉往後退了退,漫不經心地說:“你醒了?”
謝照回過神來,心髒砰砰砰砰地跳起來。
美人臉生得五官端正,杏眼小嘴,可以出道的那種,還做了個古裝造型。
古裝?謝照睜大了眼睛,環顧四周,這床?這桌子?這房子?
她不是死了麼?她穿越了?穿書了?還是做夢呢?
謝照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呲牙咧嘴,看來不是做夢。
美人臉見她如此,嗤笑一聲,“幹嘛呢?摔傻了?”
謝照看向美人臉,咽了口口水,緊張又帶了些期盼地問:“我是誰?”
美人臉嗔笑出聲,“謝照,你真摔傻了?”她抬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自言自語道:“沒問題啊。”
謝照?
她是叫謝照沒錯,是福利院院長給她取的名字。院長說,是因為撿到她那天,正好豔陽高照,所以給她取名謝照。
她謝照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聽起來可憐巴巴的吧。更可憐的是,她還臉黑到堪比非洲小哥,從小到大就很倒黴。
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麵呢?
每次福利院發零食的時候,輪到她一定沒了;每次考試二選一一定選錯;說人壞話的時候,那人一定在她身後;等哪路公交車,那一路公交車一定不來……
諸如此類,方方麵麵的小事。
前幾天,她心血來潮買了張彩票,結果中了一千塊。她還以為自己要轉運了,結果回家的時候,常走的那個高架橋塌了。
她當時都來不及反應,就魂飛西天了。
失去意識之前,她還可惜她的一千塊來著。
誰知道再一睜眼,就在這兒了。
謝照拍開美人臉的手,又問:“那你叫什麼?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美人臉眉頭一皺,眯了眯眼,歪頭看著她,忽然猙獰,一把擰過她的耳朵,“你叫謝照,是謝侯爺的嫡子,我叫柳沉魚,是你老婆。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謝照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啊啊啊啊,疼疼疼疼。”
柳沉魚放開了她的耳朵,謝照一臉委屈巴巴地摸著自己的耳朵,看著她。
什麼老婆啊?我可是個女……
不是吧,謝照睜大眼睛,驚慌失措地下床,幾步跑到鏡子前麵。鏡子裏這張臉,棱角分明,比較瘦,眉宇間英氣十足,毫無疑問還是美的。美得雌雄莫辨,說是男的好像也可以。不過這個發型,肯定是男人的發型。
謝照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脫力坐在地上。不至於吧,別人穿越都是穿成一個絕色美女,她倒好,穿成了一個男人?
還有老婆?
柳沉魚一臉疑惑又嫌棄地看著她,扭著腰走過來,抽出手帕甩了甩,“你中邪啦謝照。”
謝照雙眼放空,看著前麵,“我可能是中邪了。”
她才反應過來,她的聲音也變了。她自己的聲音是比較清脆偏少女的,而現在,她的聲音是微微沙啞的,倒很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了。
謝照臉更耷拉下來,她雖然一直抱怨當女人難,可是忽然就成了一個男人,衝擊還是太大了。
就在這時,有一人忽然打開門,臉色沉沉,目光找尋一番,落在謝照身上:“夫人沒了。”
☆
謝照原以為,老天爺待她還是很好的,不願意讓她這麼不明不白就死了,還讓她當了個什麼世子。
誰知道呢,剛穿越過來,她老娘,也就是謝侯爺的正牌夫人,就魂歸西天了。
而這位還沒見過麵的老娘留下了一個遺願,送她去修仙。
修仙是什麼東西啊喂,破除封建迷信好不好,要相信科學,相信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謝照腦子裏對於修仙的印象就是電視劇裏穿個道袍,拿著個招牌,然後不要命地磕丹砂也就是水銀那玩意兒的。
長生不老是不能,兩腿一蹬魂飛西天倒是有可能。
可情況根本不容謝照反駁,她都沒搞懂來龍去脈,就已經被兩個美人老婆拽著上了馬車,踏上了奔向長生不老的旅程。
她甚至都來不及問,為什麼老娘死了,這當兒子的就這麼走了?
等她把一切消化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出了城門很遠很遠了。
她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可是這兩個美人老婆個個繃著臉,氣氛一時沉重,她幾次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現在已經接受了她穿越這個事實,但是成為男人這件事她覺得還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