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包子皮薄餡多,味道不錯,今天的粥也很清新,謝照吃得連連點頭。
徐顯低著頭啃著包子,不知在想些什麼。段白衣麵前隻有一個空茶杯,不知是吃過了,還是沒吃。
謝照喝著粥,忽然一人在她身側坐下。
“你們是哪個門派的?”是名女子,語氣有些趾高氣揚。
謝照微微偏頭,嗯,沒有段白衣好看。
不過這紅絲帶,她想起來了,昨天在那小飯館剛巧見過。
她還嫌棄騷包來著。
女子問話並無人答,段白衣兀自喝著茶,並不理會,徐顯還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也沒反應。而作為外人的謝照,也不好說話。
於是,一時尷尬。
女子猛一拍桌子,提高了音量,又問:“你們是哪個門派的?耳朵聾了嗎?”
腔調實在盛氣淩人,謝照微微搖頭,按照一般套路,她一定不是好人,而且死得快。
這一聲終於把徐顯從自己的遐想裏拉了出來,有些茫然地看著麵前的女子,“你是?”
女子眼高於頂,拿鼻孔瞧他們,“驚鴻派洛眉。”
徐顯點了點頭,好似終於恍然大悟:“哦~不認識。”這個轉折讓謝照差點嗆到。
徐顯胳膊肘捅了捅段白衣,很認真地提問:“師姐?你認識嗎?”
段白衣終於抬眼,眼波流轉間,皆是氣質,氣場將洛眉壓得死死的。
段白衣打量了洛眉一番,然後下結論:“不認識。”她的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
洛眉一張俏臉有些扭曲,瞪著他們,“你們!”
另一位紅絲帶見狀不好,便上前來勸阻:“師姐,師姐,算了,大師兄說過,讓我們低調行事。”
洛眉咬了咬牙,恨恨瞧著他們,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同門拽走了。
謝照終於喝完了粥,勺子磕在碗沿上清脆一聲,段白衣的目光循聲而來。謝照被她一看,莫名有些心虛,隻好故作大方地一笑。
笑完就被沉魚在桌子底下擰了一把,謝照笑中帶淚,眉頭一皺。
段白衣也笑了笑。
徐顯忽然激動地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今天十五!”
謝照不解,十五怎麼了?她愣了愣,反應過來,十五月圓之夜,聽起來就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徐顯又激動地一章拍在謝照肩上,還晃了晃她,與她說:“謝兄,你今晚小心。”
謝照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她幹笑幾聲,點頭應著。
元州每月初一十五有廟會,白天晚上都熱鬧。昨天逛了些商鋪,今天寫真她們便決定去廟會看看熱鬧。
廟會以城隍廟為中心,呈圓形展開,一條河從中心穿過,河東是吃食,河西是玩意兒。
謝照想去河東,沉魚落雁想去河西。
這時節正值盛夏,蟬鳴不止,三人在在蟬聲裏僵持。
謝照說:“這樣吧,不如我們分開行動?”
她倆搖頭。
謝照對天歎氣,隻好從懷裏拿出一枚銅錢,“那這樣好了,我扔銅錢,正麵去河東,反麵去河西。”
她倆對視一眼,不大情願地點頭。
謝照抬手,拋起銅錢,銅錢在空中轉了幾個圈,謝照伸出手,正欲去接。
忽然騰空一隻手,半路攔截了那枚銅錢。
謝照順著抬眼看去,竟是段白衣。
謝照心中微喜,抱拳招呼道:“段姑娘。”
段白衣攤開手,銅錢穩穩地在她掌心,朝上的是正麵。
謝照笑,“正麵,河東。”
沉魚歎了口氣,撇嘴,“好吧好吧,河東河東。”
謝照伸手想從她手裏拿回銅錢,段白衣卻合上掌,搖了搖頭。
謝照不解,段白衣轉身,眼神看向一個橋邊賣花的小姑娘。小姑娘衣裳破爛,麵黃肌瘦,看起來十分可憐。
謝照了然,又作了個揖:“段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她又從腰間拿出一錠碎銀,遞給段白衣,“勞煩段姑娘。”
段白衣沒有推辭,從她手裏拿了那錠碎銀,轉身去了。
謝照遠遠看著,段白衣蹲下身子。和賣花小姑娘交談,賣花小姑娘麵色激動地朝她鞠躬。
謝照隻覺得段白衣人美還心善,神仙姐姐嗚嗚嗚,她要是個男的,就愛她惹。
沉魚一把拽過她的胳膊,拉著她往河東去。
河東有整整一條街,都是些小吃啊小飯館之流。謝照聞著香味,貪婪地吸了口氣,在美食麵前,把段白衣拋之腦後。
有好些謝照從來沒吃過的東西,她心裏好奇,一一買了,有些好吃,有些難吃。不過總歸都是不含防腐劑和食品添加劑的,謝照如此想著,咬了一口手裏的餅。
這餅皮酥脆,內裏的餡是綠豆,甜而不膩,滋味可口。
沉魚見她吃得津津有味,禁不住也嚐了一口,一入口就柳眉微皺,“這什麼啊,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