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王宮。
韓宇知道陸長安快攻城了。
他也做了最後的交代。
他麵對韓千乘說道:“千乘,我們父子一場,你幫寡人做最後一件事吧。”
韓千乘知道韓宇已經決定了。
他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父王,走吧。千乘就是死了也要護送您突圍。”
韓宇笑著搖了搖頭。
“寡人是韓王,不會離開韓國。”
韓宇將韓千乘扶起來,指著旁邊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說道:
“你帶著信兒快快離開韓國,如果日後天下大亂,你就輔助信兒複國,如果天下太平,你就讓信兒做一個富家翁。”
不過,韓宇想到陸長安在,天下大亂的機會渺茫,心中更是難過。
韓千乘聽韓宇這麼一說,又大哭起來。
他知道韓宇一心求死,勸是勸不住了。
他隻好點了點頭,抓住韓信的手,麵向韓宇:
“父王請放心,信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主公,我會好好對待他。”
韓宇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他蹲下來,麵向韓信。
“信兒,好好聽千乘哥哥的話。韓國能否複國,全靠你。”
小韓信還不懂什麼事,隻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走吧。”
韓宇不舍地揮了揮手。
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韓千乘也明白。
他擦了擦眼淚,拉著小韓信的手向大殿外走去。
一大一小走得很慢。
韓宇呆呆地看著,心中翻江倒海,很想痛哭一場。
可他知道自己是韓王,不能哭。
他隻好衝韓千乘二人喊道:“走吧,如果陸長安迫害你們,你們就逃去塞外。”
韓千乘知道這是永別,眼淚早已經濕透衣裳。
他沒有回頭。
他怕一旦回頭就沒有勇氣離開了。
隻好拉著弟弟的手,一步步向大殿外走去。
在他們離開後,張良接到韓宇命令,匆匆趕來。
張良剛進大殿,連忙問道:
“王上,你確定昨晚那人是女侯爵,不是陸長安的人假扮?”
韓宇拿起桌上的一塊令牌,走下王座,來到張良身邊。
他將令牌遞給了張良。
張良接過來一看。
長歎了一口氣。
初代雪衣堡令牌,不會有錯。
“她為什麼要幫陸長安?”
張良眼睛瞬間紅了。
“為什麼?”
他抬頭望著韓宇,仿佛在尋找著答案。
韓宇反而看開了,淡淡說道:
“潮起潮落,日出日落,哪有不落的太陽,哪有不滅的政權?隻有華夏永存。”
張良盯著韓宇,問道:“是女侯爵說的?她加入了陸長安的理想家?”
韓宇點了點頭。
“女侯爵說她也厭倦了戰爭,支持陸長安的統一。”
張良呆呆地站著,心中空蕩蕩的。
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沒有了!
韓宇知道秦軍快攻城了。
他對張良說:“子房,你去打開城門,迎接陸長安進城吧。看在九弟和紅蓮的麵上,陸長安不會難為你的。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去秦國發揮你的才能吧。”
張良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木木地點了點頭。
他不想再參與政事了。
如果陸長安放過他,他會離開韓國,去齊國求學了。
他慢慢地走出大殿。
當到大殿門口,他又回頭看了看韓宇。
隻見韓宇坐在王座上,正對著他揮手微笑。
張良心中很難過。
知道這是他和韓宇的最後一次見麵。
他想阻止,卻又無法阻止。
他隻好向韓宇深深一躬身,然後轉過身,大步走出大殿。
哪知道他剛走出大殿不久,身後響起一陣陣呼天搶地的哭喊聲。
“王上駕崩了!”
張良長歎一聲,抬頭望著青天。
一行清流沿著臉頰慢慢流下。
韓王沒了。
韓國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