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寧不敢挪動他,怕被自己挪動以後他的傷勢會更加嚴重,身邊也沒有可以止血的東西,她的衣服上全是泥土,隻好撕下裏衣為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看著外麵的天色,她知道他們絕對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多待一秒對他的危險就多加一分。單長思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不過他看段雪寧著急的樣子,心疼的安慰道:“乖,別擔心,我來的時候聞錢已經知道了,他一定會帶上人來找我們的,再說了,我還沒有親口聽你答應我呢,我怎麼舍得死呢!”說著他強忍著疼痛對段雪寧笑了笑。
聽到他有氣無力的聲音,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要安慰自己,段雪寧抱緊他,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了他臉上。
“這可是你說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給我死,我就轉頭嫁給別人,知道了嗎?”段雪寧威脅道。
“不許…”隻要是想象她嫁給別人的樣子,單長思就受不了,他自私的想要讓她生生世世屬於自己。
單長思的氣息越來越弱了,段雪寧用手輕輕阻止了他還要出口的話。
“不許再說話了。”
她在周圍看了一眼,她不能一直在這裏等待別人來救,這裏能躺人的東西隻有那個門板,段雪寧輕輕的將單長思放在地上,跑過去用盡力氣開始卸門板,手上被她精心保養的指甲都折斷了,有的指縫裏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她也像感覺不到一樣。
單長思已經慢慢閉上了眼睛,所以他並沒有看到這會讓他心痛的一幕。
終於門板被卸了下來,段雪寧脫掉了地上兩人的衣服綁在門板上,拉著單長思一步一步的開始向外走去。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手心被衣服嘞出了血痕,鑽心的疼痛不時的傳來,可是比起身後的人,這些疼痛並不算什麼。
聞錢帶著人跑過來時,就看到單長思滿身是血的已經昏了過去,段雪寧身上也都是血,看到這一幕他已經嚇的呆在了原地。
後麵跟著的席山長和聞先生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們到底比聞錢鎮靜多了,忙衝過去從段雪寧手中接過單長思開始查看他的傷勢。
見有人來了,段雪寧終於看到了希望,她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她好怕單長思會出事兒,可是她沒有辦法,那一刻她覺得她很沒用,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躺在自己懷裏。
“快,快將他抬到馬車上去。”
席山上指揮人,將單長思抬到了馬車上,段雪寧急忙站起來跟了上去。
因為不知道有人受傷,所以聞錢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大夫過來,現在見單長思受傷嚴重,那一刀正好插在了他心髒的位置,危險可想而知,所以隻能快馬加鞭的向城裏趕去。
雖然段雪寧會醫術,可是現在她整個人都因為太過擔心變的很不對勁,而且她的雙手已經變的慘不忍睹,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救治。席山長府上是有大夫的,馬車也是朝著他家裏去的。
段雪寧一路上也不說話,就隻是呆在單長思身邊,握著他的手,眼睛一刻不挪開的看著他。
單長思最近一直迷迷糊糊的,他能感覺到段雪寧一直在他身邊,不停的對他說著什麼,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回應他,可是每次他剛能看見一點光亮就會不由自主的又閉上眼睛。
“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可不管你了啊,你說你怎麼這麼能睡?這都睡了多少天了?單長思,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啊?你醒來好不好,我想你了,你都不醒來看看我嗎?”
這次單長思聽到的話不再是斷斷續續了,他清楚的聽到了她說的每一句話,能感覺她在撫摸自己的臉,她輕輕的怕在了自己身上,雖然嘴裏說著不管他了,可是卻溫柔的替他擦去了喝過藥嘴角。
單長思慢慢的抬起手,抱住了她嬌軟的身子。
“單長思,你醒了?”段雪寧忙驚喜的抬起頭,就看到單長思已經睜開了眼睛,嘴角含笑的看著她。
段雪寧喜極而泣,激動的用力抱住他就開始哭了起來,她這幾天擔心受怕,總害怕他再也醒不過來,在別人麵前她總是裝作很堅強,讓他人看不出她擔心害怕的情緒,現在他醒了,她瞬間就委屈的哭了出來,因為那個會包容她的人終於醒來了。
段雪寧抱住他的時候壓到了他的傷口,單長思忍住疼痛,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安撫她。
段雪寧哭了一會終於想起來他身上還有傷呢,趕緊從他身上離開。
“你沒事兒吧?我是不是壓到你了?疼不疼?”
單長思寵溺的笑了笑,安慰道:“不疼。”
“還說不疼,都是我太激動了。”她扒開單長思的衣服看了看,還好傷口沒有裂開。
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都呆在席山上家,本來她是想帶他回家的,可是大夫說在他沒有恢複之前最好不要挪動他,所以段雪寧隻好呆在這裏照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