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低垂,城外一處陰森的破廟中燃燒著微弱的篝火。
篝火旁,未眠的楚曦月正在添柴,她很疲憊,可她隻能強裝堅強,這裏她是主心骨,絕對不能讓她們受到傷害。
該死的霍危樓到哪都通緝他們,她得想想接下來怎麼走了。
她掃視一眼躺在身邊的阿雲和翠兒,她們兩個也都累的休息了,神獸吞吞也趴在楚曦月的鞋子上睡的打呼嚕,這讓楚曦月忍不住想笑,伸手摸了摸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你還真是豬變的,逃命都睡的這麼安穩?”
這話剛落,忽然身後傳來了阿雲的聲音,“小姐,喝點水嗎?”
她忙扭頭看了看阿雲,阿雲有些憔悴,這讓她心裏很是難過,搖了搖頭拉住了她的小手,“來,坐下。”
阿雲和翠兒性子不同,翠兒性子急成不了什麼大事兒,可阿雲不會,她跟隨楚玲瓏多年,早就練就了沉穩的性子。
“對不起,本來是想讓你們跟著我享福的,沒想到……”
“小姐別這麼說,自從被小姐救的那一刻奴婢就發誓,和小姐生死與共,奴婢並不覺得苦,本就是丫鬟的命,沒有公主的病,我們什麼苦都能吃。”
阿雲很懂事,她知道小姐心裏很難受,因為她和王爺徹底撕破臉了,可她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何王爺會那麼袒護阿史那,他們之間是不是做了什麼交易?
“小姐,奴婢說一句您不能生氣啊。”
楚曦月自嘲一笑,“我還能生什麼氣,你說。”
“小姐,奴婢總覺得王爺他什麼都知道,隻是在做戲而已。”
什麼?
阿雲的話讓楚曦月立刻放下手中的柴火抬眸看她,“這話什麼意思?”喵喵尒説
“今日的事奴婢也看到了,王爺對阿史那的身份應該是知道的,否則,他不會允許您劃爛她的臉,王爺隻是想留她一條命,如果王爺真的被阿史那控製,他不應該不在意的,您說呢?”
阿雲的話讓楚曦月神色一沉,她生氣是生氣,可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情感,那些生氣時候說的氣話,其實那真的是氣話。
她隻是生氣霍危樓到底有什麼不能和她說的,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和她撕破臉?
“他不是說了嗎,是為了他的母妃,他的母妃需要阿史那救治。”
“這不是更奇怪嗎?”
“阿雲,你到底想說什麼?”
阿雲緩緩站了起身,一邊走一邊道,“小姐,你仔細想想,那日你被誤會刺傷太妃的時候,太妃是什麼情況,一般來說,刺傷不就是刀傷嗎,京城哪個大夫不能治刀傷,為何王爺非要阿史那,明明知道她是仇人,卻也容忍她留在王府內繼續裝可憐,您不覺得這不符合王爺做事的風格?”
阿雲一句話解了楚曦月的疑惑,她立刻站了起身,“我明白了,你的意思,阿史那控製了太妃,霍危樓不得不聽她的?”
“這隻是奴婢的猜測罷了,否則奴婢想不出來王爺為何不惜和您撕破臉,也要保住阿史那,王爺那麼聰明的一個男人,不可能被一個阿史那耍弄,您忘了嗎,上次阿史那陷害您的事兒,王爺不也都看在眼中?”
阿雲的話提醒了楚曦月,她苦澀一笑看向漆黑的外麵,“那又怎樣,他在意他的母妃,那我呢,我楚曦月在他心裏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