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我言呆呆地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非常中肯的建議呢……遇到太宰治這樣的敵人的時候,果然就該這麼做吧?
“謝了,中也。”
掛掉電話之後,蘇我言回過頭看著已經睡著了的太宰治。
“那麼,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蘇我言歎了一口氣。
因為力量強大,她少有感覺到無可奈何的時候。
而這少數的幾次無奈,每次都要和這個自說自話有著直接關聯。
蘇我言絲毫也不懷疑,自己有一天會被名為“太宰治”的存在逼瘋。
十八歲的太宰治也好,二十二歲的太宰治也罷,都是讓人束手無策的人物。
擅自地給她添著麻煩,讓她憤怒至極,也讓她手足無措。
蘇我言時常感覺自己像個提線木偶,而太宰治是拿著線軸的人。
當然,木偶不僅僅她一個,中原中也、芥川龍之介亦是同樣的。
恐怕目前遊離在他的算計之外的隻有森鷗外吧?
森先生是個狼滅,比狠人狠了不止一點點。
他不止沒被算計,還親自算計了太宰治——在計策這方麵,森鷗外應該對太宰治指導頗多。
不過……瞧這個首領太宰治之前掛著的那條祖傳圍巾,另一個世界的他大概贏過了森鷗外?
蘇我言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太宰,這世界上有沒有人,能夠讓你也束手無策?”
這個問題出於心中的一絲憤怒,這樣問出來,也是帶著一些惡毒的。
作為受害者的蘇我言,有時候由衷地期望著,這個總是算計別人的家夥也翻一次車。
罷了,估計是沒有的。
粉發少女搖了搖頭,去屋子裏拿了一條薄毯,蓋在了太宰治身上。
被褥床單之類的生活用品被她丟進了滾筒洗衣機裏,選擇了“除蟎消毒”的清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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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醒來的時候,落地窗白色的紗簾外,是西沉的紅日。
暖橘色的光透過窗簾,輕盈地鋪灑在地板上,為這寬敞的房子染上一分暖色。
太宰治直起身子,維持著別扭的姿勢睡了太久,導致他頸椎透著濃重的酸痛感。
他眨了眨眼睛,在半開放式廚房裏找到了粉發少女的身影。
他問道:“已經是傍晚了?”
蘇我言看著麵條盒子上的說明,將材料一件件地拆分進碗裏。
“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你睡了整整二十八個小時。”
她非常懷疑,太宰治是餓醒的。
果不其然,這家夥已經嗅到了她這邊麵湯的濃鬱香氣。
太宰治問道:“是言醬親手做的晚餐嗎?”
蘇我言非常敷衍地回答:
“親手燒的水和親手泡的麵,感動嗎?”
太宰治:“……”
他小聲地碎碎念道:“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女子力。”
蘇我言挑了挑眉:“嗯?”
太宰治連忙抬起頭,十分有求生欲地開始自救。
“我是說,言醬親手泡的麵一定很好吃~”
他正在試圖以真誠的笑容和無辜的麵龐去打動蘇我言。
粉發少女不為所動地掏出了魔杖。
她認識太宰治都多少年了,怎麼可能還會信這家夥的話呢?
五分鍾後,太宰治一手捂著頭上的包,乖巧地坐在餐桌前嗦泡麵。
蘇我言則是在玩手機,好像在和人聊天的樣子,大拇指在屏幕上飛快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