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內城中有一行使者走出,浩浩蕩蕩地行走於九天城街道之上,使得許多路人目露好奇之色。
這樣的陣仗,是要傳達什麼命令嗎?
諸使者兵分兩路,片刻之後,其中一隊人降臨在牧王宮居住的酒樓外,為首之人朗聲道:“四皇子令旨到,牧郡主現身接旨。”
這聲音瞬間響徹酒樓內外,周圍無數人聞聲而至,目光盡皆望向那些使者身影,臉上透著幾分看熱鬧的神色,不知四皇子會下達什麼旨意。
片刻之後,牧瑾瑜帶著牧王宮諸人走出酒樓,牧瑾瑜看向最前方的使者,道:“不知四皇子有何旨意。”
“傳四皇子旨意,令牧王宮即刻返回駐地,集結王宮精英力量,兩日之內自行前往四象城,不得延誤。”使者目光看向牧瑾瑜,繼續開口問道:“牧郡主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牧王宮領旨。”牧瑾瑜臻首輕點,她自然知道這旨意的含義。
四象城,便是那處葬道之地所在城池。
“去四象城幹什麼?”周圍人群皆都露出一絲不解之色,那處葬道之地的消息極為隱秘,除了少數勢力的核心人物,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宣完旨後,那些使者便離開了酒樓。
牧瑾瑜轉身看向身邊眾人,道:“大家準備一下,稍後就返回牧城。”
“是。”諸人點頭應答了一聲。
“我有點事,去去就回。”秦軒對著牧瑾瑜傳音道,說罷便離開了這邊。
牧瑾瑜剛想說些什麼,但看著秦軒離去的背影,便也由他去了。
白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眼神閃過一絲冷意,隻見他上前一步來到牧瑾瑜的身旁,低聲道:“小姐對他如此寬容,但他,似乎並沒有將小姐放在眼裏。”
牧瑾瑜聽到此話目光微凝了下,扭頭看向白秋,道:“他為牧王宮做出了貢獻,對他寬容一些又有何不可?”
“但小姐的寬容,未免有些過了。”白秋目光中似乎有些不服,繼續說道:“此人恃寵而驕,當眾無視小姐的命令離去,如此放肆的行徑,小姐也能容忍嗎?”
牧瑾瑜凝視著白秋,口中吐出一道平靜的聲音:“我能。”
“我能。”
白秋聽到這聲音心髒顫了顫,目光直接凝固在那,心中生出一絲悲涼之意。
從牧瑾瑜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絲義無反顧,仿佛無論秦軒做什麼,她都能夠包容。
秦軒才來了多長時間,在她心中的地位竟然已經高到如此地步了嗎?
“為什麼?”白秋不甘心的問道,因為他天賦出眾嗎?
但在秦軒還未展露出天賦之前,牧瑾瑜便對他極為特殊,甚至派閻猙暗中調查他,這又如何解釋?
“他雖然特立獨行,但至少,不會違背我的意思。”牧瑾瑜看著白秋淡淡開口,白秋神色再次一怔,他知道牧瑾瑜這句話指的是什麼。
在寂滅山脈,他對秦軒起了殺心,而牧瑾瑜的意思是,不要傷秦軒的性命。
事實上牧瑾瑜心中十分清楚,秦軒對她也說不上忠心,甚至有許多事情都瞞著她,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沒來由的相信他,願意放手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對於白秋,她卻做不到這一點。
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吧,很難解釋清楚。
“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表現不錯的話,我會找機會將你推薦到我父王身邊。”牧瑾瑜又開口道,她隱隱知道一些白秋對自己的用心,但這注定是不可能的事,她不會給他絲毫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