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對麵醜得非常有個性的老頭,小聲嘟噥道:“莫非這群醜了吧唧的東西是這個醜了吧唧的老頭子養的?”
被血氣與鬼氣激的一直瑟瑟發抖的三頭蛇紛紛咬牙道:“閉嘴!快跑!”““完了完了他瞅咱們!”“——你瞅啥!!!”
從凶獸口中逃脫的耳鼠整條鼠趴在東甘頭頂,四爪死死抓緊東甘白發,兩隻大耳朵掩耳盜鈴地捂住眼睛,嘴裏一直沒停過念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東甘抬手把快遮到眼睛的耳鼠向上推了推,他的紅發燒到耳鼠另一側的肚皮,燒得耳鼠一疊聲地“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東甘掏掏耳朵:“聽不懂,別叫了。”
三頭蛇抖著音道:“它咒你以後生不出崽兒。”
東甘:“誒?這麼毒?!”
他一把揪下耳鼠作勢要把耳鼠扔向血海。
耳鼠滿麵驚恐:“吱吱!”
三頭蛇:“他叫……‘鼠爹’。”
東甘唇一勾將耳鼠放回了腦袋頂上。
“喂!”他突然喊道,“看這兒!這兒!誒?老頭莫非是個瞎子……”
靠著金烏腦袋的男人忍俊不禁地從鼻腔噴出一聲嘲笑,心道,不知天高地厚。他身後的金烏完全沒了神鳥的威嚴,此時躁動不安地用鳥頭蹭他脊背和手臂,偶爾用得力道大了還將男人蹭得向前一踉蹌。
“不急,先看看……”男人抬手安撫地撫過金烏金黃的鳥喙,“再等等。”
男人的話聽起來從容不迫、十分鎮定,但眼裏卻生出與金烏眼中一模一樣的神色。他不是不急,他隻是怕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被地獄火附著不死不滅者,已是半個鬼,人有人間,鬼有鬼界,還不速速受擒。”一道森然的蒼老聲音快速擴散開來。一道聲音而已,愣是讓相柳氏發的洪水與滋養萬鬼凶獸的血海震顫不已。
耳鼠牙齒打顫的頻率越發地塊。
三頭蛇慫的已經擰成麻花。
“哢!”耳鼠的大板牙生生在打顫中繃斷。
東甘定睛看砸在自己鼻尖兒上的半顆牙,他視線追著向下墜落的半顆牙,這才看清洪水中與血海中的活物與死物簡直生不如死,死了的恨不能立刻灰飛煙滅。
“吼!”
“啊啊啊!!!”
“嗷嗷嗷!!!”
周遭空氣在扭動,空氣中滲入一絲絲黑氣,那黑氣自如地遊移在身周。
東甘隻覺頭疼,再就是頭頂的紅發聞聲越來越熱。
在四象山時,靈力被壓製,紅發隻在他發怒時會騰地燃燒起來,但火力都很小,從沒有出現發燙卻不燃的現象,如今是隻發燙,燙得頭皮發緊卻不燃,渾身肉皮像要皸裂似的難受。
他抬手越過趴在頭頂的耳鼠,自發頂捋下,手心在觸到紅發的一刹那立刻發出皮肉燒焦時“哧哧”的動靜。
東甘皺眉,看看手心裏的焦糊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被連累燒毀的地獄雙麵羅刹有生命般從皮膚愈合的那一刻自皮肉裏鑽出——鬼畜臉,獸首臉,半麵鬼,仙人麵,孩兒麵活靈活現地爬滿了他的手掌、手臂上,有的甚至對他做出眨眼,嘲諷,納罕,微笑的表情。
三頭蛇:“嘔,好惡心。”
東甘也這麼覺得,他低頭調侃道:“你以為你們仨能好到哪兒去。”
三頭蛇不服:“我們是黑森林裏最美的冥獸!”“之一!”“不接受反駁。”
耳鼠瑟瑟發抖插話:“我也是之一。”
東甘:“騙人丟你們下去喂凶獸?”
耳鼠:“……”
三頭蛇:“……”
東甘了然:“果真是蛇鼠一窩。”
三頭蛇:“好好說話!”“怎麼能罵蛇呢!”“哼!”
耳鼠:“鼠也不能罵!”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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