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少說兩句，看他嚇得臉都白了。”商姑娘推推小魚兒，小魚兒哼了一聲不再作聲。
他們這邊在等族長出來主持公道，院外看熱鬧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是呀，不能空口白牙上來就汙蔑人。”
“哼，這鎮上的大夫哪個有廟裏的和尚醫術高，能驗出什麼。”
“話不是這麼說的，那是一條人命，人命關天，劉猛說是和尚毒殺的他爹，和尚要他拿出證據，這在合理不過。隻不過如你所說，這鎮上大夫的醫術恐怕無人能高過和尚，眼下還不是和尚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人聲調極高，恐怕被人聽不見似的。
“看看，人家壓根就不怕劉家人，站那八風不動的。”
“這和尚也是怪的很，不誠心念經禮佛天天街頭賣藥，真不像話！前些日子我們彌樓姑娘吃了他幾貼藥，哎喲~差點沒要了命，不過也怪我們姑娘多嘴，非說和尚背上的胎記膈應的她夠嗆。”
說話的人正是潑了小和尚一身水的彌樓張媽媽。
言外之意，姑娘出口辱了那小和尚，結果差點被小和尚滅了口。
“和尚背上有胎記？什麼胎記？”
“聽說是……”彌樓張媽媽跟幾個婦人湊一塊講的吐沫星子橫飛。
“誒？不對啊，你們荷花姑娘是怎麼知道的？可別琢磨著唬我們，全須彌鎮上的男人都去過彌樓我信，唯獨那一老一小倆和尚是定不會去的。”
張媽媽又將小和尚在彌樓烤濕衣服的前因後果，行雲流水地講了一遍，好像背過似的。
“……其實這事不止我們姑娘知道，喏，”張媽媽用下巴指指怒瞪小和尚的劉猛，“這漢子也知道，還是他喝醉了酒吐出來的。”
“當真！”
“為一塊胎記殺人，不值當。”
“這等胸襟氣量還禮哪門子佛啊。”
“怎就不值當？”張媽媽瞪大眼一派據理力爭的戲精樣，“劉猛哪知道什麼胎記，那都是從劉大壯口中知道的。”
“哎呦~好端端的幹嘛扯上死人。”有人忌憚死者趕緊出聲阻止。
但有人聽得來了興致，嚷著讓張媽媽趕緊說為什麼跟死人劉大壯有關係。
“你們可記得咱們這鎮上隻有劉大壯親眼見過那白毛妖怪？哦，看我這腦子，還有空空老和尚見過，”張媽媽倆巴掌一拍，“劉猛醉酒時可說了，他爹說那白毛妖怪……”
“婆娘休要胡言亂語！”小魚兒耳聰目明，聽見那婆娘要潑髒水當即一聲叱喝。
“哎喲可嚇死老娘了！我當是誰，你們一家人慣會捧大小和尚臭腳，怎地，嘴長在我身上，還不讓我說了，我偏要說！”張媽媽掐腰潑婦似的踮腳嚷道。
“說！”人群中有人起哄。
“快說！半瞎子別打岔！”
“那妖怪可是與和尚有同樣的胎記！？”
“是了！”張媽媽一甩粉紅手帕，高聲嚷道，“劉猛醉酒時曾說過，他爹見過那白毛妖怪身上有一塊臉大的卍字胎記。劉猛你敢不敢認？！”
“劉猛你說話！”
“是！”劉猛兩拳攥的咯咯響，“我自知逛青樓有辱劉氏門楣，但今日事幹我爹橫死真相，大不了被逐出宗祠，但我也要說，是！就是他！它就是當年那個禍害十裏八鄉的白毛妖怪！”
此言一出，院裏院外頻頻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
接著以小和尚為原點，人群呼啦啦退後，直退出幾十步遠。
偌大的空地上隻站著小和尚和胖夫子一家。
小和尚隻覺從天而降一口鍋“哐當”扣在他頭上，扣得他一時間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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