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她才總算放心下來,“那阿姐的嫁妝……”
李氏笑著說道:“已經準備好了,都核對過單子。”
至於多少,李氏沒說,但薄菀菀其實知道數目,也知道薄亦瑤對這個數目是相當不滿意,隻是現在形勢發生了新變化,她大概才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過了年,便真正進入待嫁倒計時,李氏算是真的將她拘在了家裏,好在她現在也不想出去,婚事雖然不是那麼期待,但要準備的東西卻還相當多和繁瑣。
時間到了春分,六禮已經走的差不多,最後婚期定在五月初五,春暖花開之時,至於薄亦瑤的婚期,則比她整整提前一個月。
聘禮也在春分後三月初十這天送來。
首當其衝便是一對活靈活現的金雁,不止如此,上麵還鑲嵌了很多來自波斯的珍貴珠寶,差點閃瞎薄府的下人們。
薄亦瑤亦是見到這對大雁,麵色深沉的厲害,因為前幾日寧王殿下的聘禮也有一對大雁,隻是那對大雁,卻不如眼前這對耀眼。
人就是怕這個,怕的不是好不好,怕的是拿來比較,且還輸的很難看。
寧王殿下外祖家就是段家,段貴妃在後宮中自詡清貴十足,平日有了穆武帝的寵愛,也並未將銀錢之物放在心上,等這兒子成婚,宮中操辦就是。
隻是卻大大沒想到,晉王會有這樣的手筆。
不過最最難看的還不是這個。
晉王賀蘭琛的母親馮鸞是兩朝大儒馮永的女兒,相比較當朝文臣首領段明瑞,馮永才是真正的桃李滿天下。
可以說,當年穆武帝能收獲一批文人的心,九成靠的都是馮永,那時候的段明瑞,還並未進入權利的中心。
可惜後來因為一些事,馮鸞去世,馮永也去世,馮氏一脈徹底退出權利圈,這才沉寂下來,漸漸消失於人前。
晉王給了薄亦瑤很多前朝孤本字畫,都是珍藏本,這些東西有的出自段貴妃手中,也有很多出自段家。
金銀之物並不是最珍貴,最最珍貴的則是這些,所以薄亦瑤對禮單上的這一項是相當滿意。
但現在,當看到賀蘭琛給薄菀菀聘禮中字帖字畫的時候,她不淡定了。
達奚帶著神策軍護送,司禮監秉筆太監郭嚴則拿著禮單一項一項高聲朗讀。
幾天之前,寧王殿下的單子也是他送往的。
越是讀到後麵越是心驚,在悄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準寧王妃殿下,果真麵色難看。
郭嚴心中感歎,沒辦法,真要拚這個,就是聖上也拚不過馮大儒啊。
終於,禮單宣布完畢,李氏當即遞了一個荷包給郭嚴,後者笑嗬嗬收下。
“夫人,東西都在這裏了,您在檢查一遍。”
“辛苦郭公公了,來人,帶客人去茶室休息。”李氏揮手。
郭嚴微笑婉拒,“勞煩夫人了,不過雜家還要早早回宮複命,這會時候也不早了。”
李氏聞言,也並未多做挽留。
達奚和一眾神策軍每人也是一個荷包的賞賜,等出了門外,大家紛紛感歎,薄家夫人手筆還真是不小。
等人都走了,李氏將東西一一核對收庫。
“阿菀,和阿瑤一樣,這些東西等你出嫁之日,一起給你陪過去。”
“娘,您看上什麼留下什麼就是了。”她說道,對於這些,她真的不是很在乎。
李氏瞪眼,“胡鬧,哪有留下的。”
薄菀菀見此也沒多說什麼。
晚上用飯的時候,薄亦瑤借口身體不舒服,沒有出來吃飯。
薄弘是個馬大哈,隻問李氏有沒有請醫師,在知道請過後已經沒了大礙,便沒放在心上。
吃了飯薄菀菀和李氏在花園散步。
“娘,阿姐的身體真的不舒服嗎?”她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