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人少一些,當然東西也都貴一些。
長安城內幾乎沒有女子素麵朝天出麵,妝容款式大約每半年便會更新一股新潮流。
對應的,胭脂水粉也是不斷地推陳出新。
“小娘子,這是今年新出的鬱金油和龍消粉。”夥計端來一個木盤,上麵擺著兩盞蓮花玉盒。
薄菀菀拿起來看了看,不得不說就算隴右貨物種類繁多,但有些東西還是比不上長安城。
就說這鬱金油,淡雅的香氣,便是胡人調製不出來的。
“你們怎麼做事的!知道本宮這衣裙有多貴嗎!砍了你們的頭也買不起。”嘈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二樓的人均被聲音吸引而去。
“小娘子真是抱歉,您的脂粉今日錦繡樓出銀兩賠。”那人也穿著一身管事的衣服,此刻低著頭,正在恭敬的道歉。
鄭素敏聞言,伸出手狠狠扇在了對麵人的臉上,她從小習武,頗有力氣,那人登時被打在地上,周圍發出一片驚呼。
“賠?這是東海鮫紗製成,你們大穆根本沒有,怎麼賠!”
她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麵色都是一變。
有人認出來她穿的衣服不同,大約猜到是那個高句麗翁主。
近來,這人經常帶著手下穿梭於坊市到處耍威風,像這麼刁難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不少衣裙鋪子,珠寶鋪子紛紛遭受其刁難,沒想到今日卻輪到了錦繡閣。
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聽到動靜趕緊走了過去,心中暗道倒黴,但也沒辦法,坊間都在流傳,說是高句麗翁主帶著豐厚到足以讓陛下都動心的嫁妝準備留下,這得罪不起啊!
掌櫃連連道歉讓鄭素敏消消氣,鄭素敏麵色沒那麼難看,但還是皺緊眉頭,顯然氣還沒消。
她來了這麼久,也知道這不比在故國,不能當街打殺,但出出邪氣還是可以的。
“唉,這事根本不怪那管事,是那翁主沒拿穩鬱金油,將東西不小心倒在了自己的衣裙上。”旁邊有看到的小娘子小聲討論著。
倚雲想到了曾經這人欺負過自家小娘子,此時不由義憤填膺的瞪了鄭素敏一眼,隨後小聲趴在薄菀菀身邊道:“小娘子,這個翁主太過分了!”
“我知道,不要多惹事。”薄菀菀說。
倚雲點點頭,沒有在吭聲。
“你!”鄭素敏指著倚雲。
倚雲一臉莫名其妙,薄菀菀皺起眉頭,雲韶不著痕跡擋到兩人身前。
“就是你!剛才是不是在瞪我,萬奎,將人給我帶過來!”她厲聲對手武士吩咐道。
薄菀菀站了起來,“這位小娘子,是否有誤會。”
她並不想和這個霸道殘忍的翁主起衝突,高句麗如今依舊是大穆的心腹大患,且國力正強,如果和談失敗,起了戰爭,那將是數百萬百姓的災難。
鄭素敏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稍顯迷茫,隨後眼中徒然恨意濃生。
原來是她!
就是這個人,她看過畫像,即將要嫁給賀蘭琛,上次自己就應該在街上毀了她的容。
她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是嗎?那你說,我誤會什麼了?我又因什麼誤會了?”
薄菀菀沒吭聲,頓了頓開口,“如果有什麼對不住的,我這個主子代為道歉,今日小娘子花銷由我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