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硯懷叫何優上去,沈未蘇抬頭看著他。
他靠在那兒擺弄著手指,掠過沈未蘇,然後像沒看見她一樣地轉身走開。
何優一邊上二樓,回頭看到沈未蘇在身後走過,嘲諷地說,“周先生很器重我的,沈未蘇,你等著,你害我受傷的事沒完,我一定會向你討要賠償。”
“哦。”沈未蘇懶得理她,“那你直接找周硯懷要吧,祝你維權成功。”
“你什麼態度?周先生大名是你能直接叫的?”
沈未蘇沒停下地走了,何優恨恨地看了她背影一眼,扭頭上樓去了。
何優進了二層的包廂,周硯懷坐在那兒,端著一杯茶慢慢地喝,抬眼看著她,“何經理,請坐。”
何優坐下來,朝著他微笑,“周先生,很久都沒看到你來酒店了——你叫我上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是有點事。”周硯懷放下茶杯,烏深的眼眸看不到底,何優還以為他要交代工作上的事給自己,正滿心期待,忽然聽到他說,“何經理似乎很喜歡在公共場所議論同事的私生活?”
何優知道他聽到剛才自己和同事抱怨沈未蘇了,急忙解釋道,“周先生,你有所不知,是沈未蘇她先因為私生活影響到我工作的。那天本來我去開會,誰知道她前夫像瘋了一樣來尋仇,他們兩個差點沒把我害死……”
“首先對你被牽扯進來的事,我感到抱歉。”周硯懷一派平冷,說著抱歉,可是臉上一點歉意也沒有,“其次,那個不是沈未蘇的前夫。”
何優一愣,就聽見他說,“我也不喜歡在工作場所說私事,不過,我還是要對你屢次汙蔑沈未蘇作風不好的行為表達我的意見——”
何優心裏已經有了預感,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周硯懷,就見他靠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桌沿,溫吞又淡漠地說,“作為她的前夫,我對她的私生活再清楚不過,你所有的猜測都是無稽之談,何經理也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戴綠帽子,男盜女娼這些詞彙,不要讓我再聽見。”
何優聽到他這番話,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勉強坐穩了,她嗓子發幹地說,“周先生……你說‘作為她的前夫’?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周硯懷那張本就嚴肅的臉透出一股無形的震懾力,何優整個人都驚住了,她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半天才磕巴地說,“周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她的前夫……”
“你現在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我不希望酒店裏有第二個人知道,何經理最好謹慎說話。”
何優嚇得直冒冷汗,她早就有一閃而過的猜測,但從未真的往深裏去思索,她一心覺得裴月的朋友和她一樣,都是家世和作風不好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跟周硯懷這種層次的人有所關聯。
她吞下要跳出來的心髒,“我保證會保密的周先生,我以後也絕不會再為難沈……沈小姐。”
“很好,去吧。”周硯懷一擺手,何優連忙起身往外走。
她剛要開門,周硯懷淡聲道,“對了,你們韓經理年紀太大,不適合她,別再給她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