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背負蒼生,那得多痛?(2 / 3)

紅鶴試圖阻止心血,可就算他用烈火灼烤,心血都不會蒸發,始終默默向白良方向靠近。

“聖樹大義!”紅鶴再次重重磕頭。

……

此時此刻。

山巔上的白良,四周已經被四麵八方而來的無數血液樣本團團包圍,隻能看見漫無邊際的血海,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

而在血海之中,隨著白良每根柳枝瘋狂吸收著血液樣本,他自己的身軀已經變得如同深秋裏的狂風掃落葉般顫抖。

白良雙眼翻白,渾身顫抖,滿頭大汗,似乎經曆著非人的精神折磨。

誰也不知道,他承受著多麼猛烈的精神壓力,每一秒鍾經曆著多少能壓垮神明的悲劇往事。

世界有情有義,但白良似乎此刻化身成了情義,他選擇孤身背負蒼生命運,選擇獨自承擔億萬人的悲痛,不論結果是好是壞,他已經做到了聖靈地步。

……

某個城鎮,一座變成廢墟的養老院內。

趕來救災的軍人從廢墟裏救出一個患了阿爾海默茨綜合征的老人,還翻出了老人多年前的日記本。

打開日記本,所有看完的士兵都不禁內心沉重,隻因這個日記本上記載的每一件事,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難以承擔的極端悲痛。

老人原本富商,卻在三十歲沾上了賭癮,短短三個月內輸光了億萬家產,還逼得自己的老婆賣身還債,最終自己的老婆在某夜被一個客人用皮鞭抽成植物人。

他的兒子也因此和他反目成仇,幾十年沒有來往。

後來他收養了一個流浪孩子,似乎幡然醒悟,將自己的全部愛與精力都留給了這個流浪兒,結果在流浪兒十八歲成人禮那天,他親眼看見流浪兒躲在公共廁所裏吸毒,他感覺人生再次灰暗,想跟流浪兒好好談談,卻在不久後的一天夜晚,被流浪兒用匕首要挾。

當他胸口流著血,倒在血泊裏,親眼看著被他視作親生兒子的流浪兒一手攥著染血的匕首,一手攥著搜刮到的錢財,那張枯瘦的染血臉龐因為即將能購買毒資而露出病態般的笑意時,老人徹底心死如灰。

那天之後,因為刀傷,他患上了阿爾海默茲,也就是老年癡呆症,活到現在,他成了徹底的孤家寡人,呆在公益養老院裏等死似乎就是他剩餘生命的唯一追求。

然而救出老人的時候,士兵們並沒有在老人的臉上看到什麼悲鬱情緒,反而老人臉色安詳中甚至帶著溫和,完全不像是曆經那麼多悲痛往事的人的模樣。

“為什麼?”士兵們詫異問道:“為什麼經曆了那麼多悲痛往事,你卻看起來仍舊保持著樂觀心態?”

很可惜,患有老年癡呆症的老人仍舊保持著溫和臉色,仿佛一根木頭般無動於衷,隻是那雙混濁的雙眼,卻始終溫和的望著某一個方向。

士兵們跟隨老人的目光望去,他們看不到那個方向有什麼,但長官卻是打開衛星地圖,沿著老人的目光方向延伸,最終手指停留在了一個位置坐標。

他抬起頭,看著四周的戰友們咽了口唾沫,眼神裏彌漫出幾乎溢出成河的悲傷情緒。

戰友們紛紛圍過來,下一刻全部愣在原地。

這個位置坐標,是中州最中心。

也是聖樹白良所呆著的地方。

他們抬起頭,都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到了震驚與悲傷。

“難道說……這個老頭悲痛往事的情緒全部轉移到了聖樹身上?”

長官拿著衛星地圖的雙手有些顫抖,他重重咬住顫抖的嘴唇,乃至嘴唇鮮血淋漓都沒有鬆開,他怕自己一旦鬆開就會忍不住地痛哭流涕。

“連長,沒事的,我們都一樣……”

有人拍了拍長官的肩膀。

他抬起頭,看到每一個戰友的眼眶裏都盛滿了淚水。

猛然間,他擦去自己的淚花,故意朗聲大笑,卻笑得勉強說:“兄弟們!都不準傷心!誰要是把自己的負麵情緒傳遞給聖樹,信不信我當場給他一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