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高和幾名參謀在密林中的一處水窪邊總結本次叢林作戰的戰果。
“殺敵四千餘,俘虜不到兩千,而逃走的南掌人則超過五千。”
看到方高緊皺的眉頭,一位參謀馬上寬慰自己的主官。
“大人,這裏是叢林地帶。打殲滅戰是不大可能的,這些南掌老一心要逃走,莽莽叢林就是他們天然的掩護。”
另一個參謀也接過話頭:“大人也無須擔憂,這個季節的叢林可不是善地。那些失去了補給的南掌人,想活著走出幾百裏森林可能性都不大。”
“八百到一千二左右,”方高自己估算了半天,最後得出了一個可以向上彙報的數字,“能回到南掌的大概也就這麼多人了。”
看到方高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兩名參謀忍不住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這次打賭,咱們大人算是輸給賀大人了!南掌人還是給跑了四成左右。”
“兩家成了親家不是好事麼?”
“可賀大人賭的是要咱們大人的公子娶了賀家繼女後,得有一個兒子跟賀家那位繼小姐姓。”
“誒,我聽說賀大人是為了報複咱們大人,說被咱大人揍過?”
“閉嘴吧!”
方高罵罵咧咧的賞了兩個調侃自己的手下一人一腳。
“差不多了,把人弄出來,收兵!”
兩名參謀對著轉身離去的方高敬禮應了一聲。
接著兩人臉色古怪的來到了水窪邊。
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把這處水窪包圍得嚴嚴實實。
所有的槍口都對著水窪南側的那一片水草。
“怎麼樣?”
被問話的是一個手裏拿著古怪玻璃板子的軍官。
軍官笑著指著玻璃板子上一個不斷閃爍的紅點笑了起來。
“他以為我們這麼多人真的隻是湊巧在這裏停留。”
“很難想象他一個南掌國王居然能在這種水窪裏待了這麼久!”
一名參謀搖搖頭:“雨林裏的水窪,最可怕的就是那些碩大的水蛭。這家夥撈上來估計也活不了了,動手吧!”
隨著他一聲令下,幾名士兵拔出苗刀斬斷了這一小片水草露在水麵上的部分,其中就包括一根空心的草管。
索林那旺薩的雙腿此刻已經失去了知覺。
他泡在水裏已經太久,體溫低得接近了極限。
但他依然不敢大口呼氣,生怕水麵上草管被岸上的人發現。
他的左手死死抓著自己胸前的一個吊墜,心中已經將漫天佛主菩薩的名字念了無數遍。
這枚吊墜極為珍貴,是爛陀寺的大師親手開光的琉璃佛陀,也是他此刻唯一的寄托。
“佛主保佑,若能逃脫此難,信徒必然重塑爛陀寺的全部金身!”
水麵上空刀光閃過,渾濁的窪水立即從中空的草管嗆進了索林那旺薩的氣管。
索林那旺薩猛烈掙紮著從水窪下方站了起來,劇烈的咳嗽聲仿佛要把他的肺部咳出來一般。….在水裏泡了太久,完全脫力的索林那旺薩被幾名楚軍士兵拖出了水窪。
在他被拖出水窪後,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在索林那旺薩的雙腿上,密密麻麻的附滿了吸飽血液的水蛭。
若如他的下身多了一層濕膩而惡心的“皮膚”。
……
馬江兩岸的情況依舊如初,南北兩岸的大軍都在等待雨林中廝殺結果的到來。
賀千川把莫敬耀的部隊擺在前方,任由荷蘭雇傭兵的五門大炮隔著岸往莫朝士頭上扔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