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棋想了一會,搖搖頭,道:“秘境之中,很多東西都和蓮扯上了關係,不知道是因為蓮花是世間最聖潔的東西,還是因為蓮花是世間最汙濁的東西。”
也許汙濁或者聖潔,完全在於看蓮花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態。
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是公認的,但是蓮花生長在淤泥之中,在肮髒的淤泥之中汲取養料也是不爭的事實。
“你這話說的好玄奧,我是見過這種蓮台的,不知道齊師兄有沒有聽聞過夜關魔君,好幾年前的時候,我曾經在沅陵城遇到過他,當時他所使用的法器,就是像這樣的蓮台,而且蓮台可以切合他的心意,甚至在他施法的時候,腳下也會盛開蓮花的虛影,不過他的蓮台看起來是灰色的,不如麵前的黑色蓮台來的妖冶。”
清歌將她以前遇到的夜關魔君的狀況說了一下,畢竟沈硯棋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知道一點的線索,她自己是不知道這東西到底緣起何方,又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威力。
沈硯棋這次沒有思慮過多,稍稍消化了清歌話裏的意思,便說道:“雖然我也曾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蓮台,要不是這次秘境之行,我或許永遠也不會接觸到這東西。”
“剛才我在想,馮樂山既然是瞎子,那麼他厭棄光線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既然厭棄光線,為什麼這座蓮台的中心會點上萬年才會熄滅的鮫油燈,並且還用別人難以破解的結界將火心保存的那般完好?”
“會不會是他其實想要通過什麼方法讓自己的眼睛恢複視力?”清歌聽到沈硯棋說馮樂山厭棄光線,腦海中有一點突然間變得十分清明。
這個馮樂山,果然很會裝模作樣!
一個盲人要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眼睛,那麼他也就不會在乎周圍的環境當中有沒有光線,他如此厭棄光線,就算是在自己看不不到的情況下,也不允許周圍有光線的存在,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多麼小心眼的人物。
虧得之前還被他的假相所迷惑,以為他是一個有著多麼赤誠之心的人物,都到了元嬰的境界,竟也不過如此,也不知他在漫長的修仙歲月當中已經將自己的本心修的不知道修到哪裏去了。
“那那些屍首又是什麼人的呢?”清歌真是越往深處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有著說不出的惡寒。
“如果寒波潭水底的那座坍塌了的洞府裏麵的人並不是馮樂山的話,你說他現在有沒有可能還活著?”沈硯棋突然問了一個讓清歌覺得更加毛骨悚然的問題。
“應該不會吧……”清歌在腦海之中計算了一下馮樂山的年齡,而後說道:“就算是元後的修士,壽元也不過是一千年,這麼久過去了,馮樂山早就應該死了吧……除非……除非他用了什麼詭異的方法延續著生命!”
清歌說完這句話就想起來元嬰修士的元嬰可以奪舍重生的事情,想到這,便想到之前在隱秘之地的時候那縷化神期的神識,就想要聽過她的身體獲得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