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馬紅梅的期待，戚乙乙突然有著說不出的悲哀。
她知道馬紅梅想要一個了斷，從最開始她就告訴她了。
“對，我現在想說，可以嗎？”
“當然~”馬紅梅相當爽快，“你什麼時候都可以說。”
聞言，戚乙乙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接下來說的故事，可能有些長，”頓了頓，她神色晦暗不明的看向她，“因為——”
“我要說的故事是關於你的！”
說完這句話，辦公區除了嘟嘟的咀嚼聲，其他玩家一片安靜，玩家們都有些怔愣的看著她。
她探究的看著馬紅梅，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釋然，幾不可見。其他人看來，她的表情絲毫未變，臉上帶著微笑，麵容平和。
她向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笑道，“那你說說看。”
“好，”戚乙乙道，“故事可能有些長，還有些細節不夠清晰，可能還需要紅梅姐你來補充補充。”
“嗬嗬，”馬紅梅輕笑起來，“如果你講的好，我很樂意為你補充。”
聞言，戚乙乙的眼神有些放空，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慢慢開始講了起來。
“故事要從你結婚後開始講起。你婚後剛開始的生活還算平靜，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你很知足，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下去，但你漸漸的發現，你的老公似乎有家暴的傾向……”
她說著，忍不住朝馬紅梅看去，女人撐著下巴，看起來聽的很認真。
“日子一天一天過，你的老公總會在喝酒或者鬱鬱不得誌後，家暴你。你覺得很痛苦，但因為你很愛他，你一直都默默忍受著。但這麼熬著熬著，你的精神壓力很大，沒有人傾訴，你隻能靠著寫日記來疏解你的壓力。”
大樓輕輕晃了一下，若有似無。
“你時常在寫完日記後，默默流淚。流完淚，收拾好心情後，你又要投入家庭。自從生完孩子後，你就沒有再工作，一直以家庭和孩子為主。你本以為也就這樣了，即使老公家暴，但你忍忍也能過下去……”
見馬紅梅神色平靜，戚乙乙抿了抿唇，心裏有些忐忑，但還是接著說道。
“但是有一天，你卻在你老公的身上發現了一根紅色的頭發，而你的頭發，卻是黑色的。那一天，你沉默了好久，但沒哭沒鬧，隻是自己靜靜坐了好久。之後的很多天你過得比之前更加痛苦了，但你從沒想過要攤牌，隻是自己默默寫完日記後，決定要出去找一份工作。總在家待著，你覺得你的精神狀況越來越不好了。有時，你會出現一些幻覺，但你並沒有當一回事。”
在場的人似乎都被這個故事吸引了，忽略了大樓輕微的晃動，馬紅梅的眼神漸漸放空了，似是回憶起了什麼。
“找工作的那段日子裏，你老公創業失敗了，隻要心氣不順，就開始家暴你，但你卻不懂得反抗，或者反抗不了，隻能默默承受。身體的疼痛和精神壓力讓你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了。你開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裏你的家庭和睦，找到工作後公司裏每個人對你都很好，你每天開開心心，老公很愛你，甚至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愛你，孩子也很乖巧，你似乎成了某種意義上的人生贏家。但事實卻是，你的老公開始長期家暴你，你在暴力中開始幻想，而你的孩子，經常會跟你說爸爸在和不同的女人吃飯……”
戚乙乙看了一眼正蹲在一旁的嘟嘟，繼續說道。
“你總是說你的孩子在騙人，”所以嘟嘟才會對騙人這個詞這麼敏感，但後麵的話戚乙乙沒有說出來，作為一個母親，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可是你心裏也知道，那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於是你的精神狀況越來越糟糕，終於有一天，你精神分裂了。不過也許不是精神分裂，而是其他的狀況。”她看了一眼馬紅梅，見她沒有想解釋的樣子，才繼續說，“但此時，你找到了工作，你有了一個好朋友，她或許叫戚乙乙，或許不叫。你發覺你們倆簡直太像了！”x33xs.com
大樓又晃了一下，還是極為輕微。
講到現在，戚乙乙已經有些口幹舌燥，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薄言注意到這，適時給她遞了一瓶水。
她卻沒喝，拿在手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感覺有些舒適，她的心髒此時跳的極快。
到現在為止，這個故事她都是根據有限的事實編造出來的，讓它看起來稍微像是一個故事。
如果哪裏講的不好，馬紅梅即使再喜歡她，也有可能暴起，因為這種事情太容易踩到痛腳了。
薄言注意到戚乙乙平靜神色下隱藏的緊張，默默站在了她旁邊，姿勢看起來很隨意，但這個姿勢卻能保證他能在馬紅梅暴起的瞬間擋在戚乙乙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