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齊衣的臉色就突然變了，她的嘴角慢慢溢出一點血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在賀小苑震驚的眼神中緩緩倒了下去。
她倒在地上不斷地抽搐著，嘴角流出的血越來越多了。眼神卻是一錯不錯的看著賀小苑，滿是溫柔，“別…擔心，我不會死的…”
“你別說了！”賀小苑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有些手足無措，不敢挪動她，“你先歇一會兒，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齊衣的眼神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她手指顫抖著向上，想要擦去齊衣眼角沁出的淚水，“你看，你哭了。就這個程度而已，你就哭了……”
大口的鮮血噴了出來。
賀小苑著急的捂住了她的嘴，血液順著她的指縫流了出來，她害怕極了，哭著道，“啊衣，你別再說了，別說了好不好…”
齊衣沒反駁，隻是眼神帶上了哀傷，喃喃自語，“你怎麼又舍得丟我一個人在這裏呢？你怎麼就不要我了呢？”
賀小苑的眼淚洶湧而下，她抱緊了齊衣，“我也不想的，啊衣！但是死亡不是我也控製的！”
“你可以帶走我啊！可你偏偏讓我帶著你的遺誌活下去！”齊衣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嘴角血流不止，但她沒停，而是悲傷的看向賀小苑，“你知道嗎？我也進入了鏡中世界。獎杯中的鏡子映照出你的內心，它會給你一個你理想中的世界，讓你留戀這裏，最終留在這裏。”
血流的太快了，她緩了緩才接著說道，“我在那個世界遇見了一個假的你，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眼中的悲哀藏都藏不住，“它給我我希望，但一秒都不到就破滅了。”
“我自殺了…”
“那你…現在是……”賀小苑已經泣不成聲了。
“對，我已經死了。但幸運的是，因為死在了最後一個遊戲裏，我的靈魂再次踏入了虛無之境。不，也許已經不叫虛無之境了，那是一個新世界，一個由遊戲中死去人的靈魂組成的新世界。”
“那裏有地球星係的接引員，我求她讓我來找你，她同意了。”她輕笑一聲，“你在這個世界是不是經常被電擊，其實沒關係的，我們死不了。隻要戚乙乙和薄言通關遊戲我們就會回到新的虛無之境，在那裏，沒有傷病帶來的死亡，我們隻會正常老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齊衣緊張的精神放鬆了一些，轉而想到，“那我在這個遊戲中算是……”
“是bug，遊戲特地留下的漏洞。隻要你抱著必死決心來幫她們，她們立刻就能通關。這是遊戲設定的，他們隻會遇到一個小屋裏死去的人。”
賀小苑：“如果我真的把他們留在這裏，我真的能複活嗎？”
齊衣：“對，但我知道你最終還是不會的…”，她抬手擦去了賀小苑眼角殘留的淚水，“以後，我們就能在虛無之境相伴終老了，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活著不是嗎？”
一聲鏡子碎裂的聲音響起，周圍的景象如鏡子破碎一般，轉眼變成了虛無之境。
“歡迎玩家來到虛無之境，”一聲係統的播報聲響起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滿含感情，“我的同胞們，即使相隔了三千年，地球星係也不會放棄你們！這是一個新的世界，希望你們可以在這裏獲得你們想要的人生！”
*
戚乙乙找到薄言後，兩人離開了接待中心，被分配到了一個作戰中心。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無休止的訓練，訓練，再訓練。
她的體能值大幅度上升，她學會了操縱機甲，開戰鬥機。剛來的新奇感消失殆盡，餘下的就是無休止的學習。
她學著星際作戰的知識，等學有小成的時候就被派出去作戰了。她的機甲被摧毀過，戰鬥機墜落過，但幸運的是她還活著。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的眼神就變得堅毅無比，但內心深處卻開始迷茫。
她不明白來到這裏的意義，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一切都是為了戰爭做準備。是為了什麼戰爭呢？這裏沒有人知道，所有人隻能聽從上級的吩咐，但上級永遠隻有冷冰冰的係統，他們似乎成了戰爭機器。
在這個新世界，戚乙乙擁有了痛苦和掙紮。戰爭還未打響，戰士已露疲態。
一年後，一群星際盜賊來到了地球星係之外，作戰中心接到消滅他們的任務，戚乙乙跟薄言被派了出去。
而那個盲眼女人也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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