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見敵軍來勢凶猛,我軍漸有潰敗之勢,故下令我軍後撤至桑峪一線,據桑峪防線一守。並調動後方十萬大軍連夜前行至桑峪防線,同時派出輕騎一萬繞至側翼駐防。
此戰事已開,而東部邊軍所需盔甲箭矢刀劍空缺極大,臣得知夷國兵力正在集結,而統領兵者乃夷國大將封冼初,臣不敢小視,急請陛下調撥軍用物資,清單如下……。
署名是燕浩初!
這老丈人,寫個文書也這麼實誠。
“燕宰向朕提出換帥,你如何看?”
傅小官沉吟片刻,“臨陣換帥本是大忌,但臣想燕宰老成謀國,此舉定然有其深意,那陛下就換了吧。”
“換誰?”
傅小官頓時懵逼,換誰?
我特麼哪裏知道換誰?
你總不可能換我去吧!
“陛下想換誰就換誰。”
“你才入朝為官幾天?怎麼就學會了滾刀肉一般的德行?朕有兩個人選,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傅小官躬身,“臣洗耳恭聽。”
“其一是費安……”
傅小官一驚,剛剛抬起頭,便又聽到另一個更讓他震驚的名字。
“其二就是大皇子虞問天!”
傅小官的嘴兒大張,心想那費家可是定為叛逆之罪,費家除了費安救駕有功免了死罪之外,就連遠在東部邊軍的輕騎兵統帥費國,陛下也是下了密詔要捉拿歸案的。
也就是說,曾經輝煌的費閥,而今就剩下費安這一個男丁是自由之身!
陛下以他為將……就不怕他帶著東部邊軍打來這上京城麼?
更為荒唐的是虞問天,這廝造反才過去幾天,難不成陛下就忘了?
所以傅小官低聲的又問了一句:“陛下,偌大的虞朝,您可還有第三個人選?”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你若是在軍旅中打磨幾年,朕倒是不介意讓你去,可你……”
後麵的話沒有說,傅小官自然懂得,他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心想若是我去,恐怕還真可以。
他當然不會去,打仗那破事多累人?萬一那個神經病北望川偷偷摸摸給自己一箭,一家夥嗝屁了怎麼搞?
所以他說道:“臣能不能見見費安和大皇子?”
“……可以,費安就在南嶺閑雲山莊,至於虞問天,他被關在宗人府,你拿朕的令牌去,要快,下午朕要得到答案。”
“臣領旨!”
傅小官拿了令牌退下,燕北溪才問了一句:“陛下何須征求他的意見?”
“你忘記了他作的那篇《以何為戰》!”
燕北溪一怔,想了起來,自己還曾抄錄過一份寄給了燕浩初,如此想來這小子武略也是有一套的,估計陛下是想要借著他的眼睛看看這兩個極具爭議的人。
無論是誰為東部邊軍之帥,定然會惹來朝中眾臣的反對,尤其是虞問天,他可是帝陵事件的始作俑者。
這次虞問天倒台,他身後的所有官員都未能幸免,這其中自然有其它官員的揭發檢舉。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少,那麼大皇子就一定不能翻身,否則這些官員可是會倒大黴的。
但傅小官卻壓根沒有這樣去想。
他在前往宗人府的路上就一直思考這個問題:陛下此舉的意義究竟在哪裏?
他想明白了,陛下終究還是不想虞問天在牢中終老!
陛下想虞問天能夠出來,能夠去實現他的那番誌向。
難道陛下就真的不擔心?
那可是三十萬邊軍啊!
如果虞問天再和西部邊軍的薛定山勾搭到一塊……陛下憑什麼保證這江山穩固?
想不明白,他很想去問問尚貴妃,但是陛下既然問了他,想來此事是不願意和尚貴妃商議的。
虞問天在帝陵之中可是指著尚貴妃的鼻子罵為賤人,這特麼的換著是我,我肯定也得想法弄死你丫的啊!
宗人府門口,魏公公側身看了看傅小官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忽然說了一句:“但隨本心,莫問前程,傅公子請進。”
傅小官低頭走了進去,腦子裏一直回響著魏公公的這句話。
他來到了一處門口,這是一扇鐵門,並沒有上鎖,獄卒為他拉開了門,映入他眼簾的不是想象中陰暗潮濕的牢獄景象。
這裏居然是一處院落!
就在院落中的那顆梅樹下,虞問天正在看書,他的身邊有一位素衣女子,此刻正在專心煮茶。
隨著傅小官的進來,虞問天轉頭看了一眼,麵色平靜如常,似乎過得頗為愜意,他張嘴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你說……我現在殺了你,會怎麼樣?”
。您提供大神堵上西樓的傅小官虞問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