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師兄不在身邊,這跑腿送信的活兒就隻有辛苦蘇蘇一趟了。
吃完湯圓,遠天已泛起了魚肚白。
傅小官起身走了一圈,望著深幽的玄武湖,怔怔的看著,直到蘇蘇嘟著嘴兒走來。
“喂喂喂,你知不知道把人家從夢中吵醒是很不禮貌的!”
傅小官咧嘴一笑,“是不是夢見了好吃的?”
蘇蘇瞥了他一眼,聲音忽然低沉,“沒有,就是夢見了我的爹娘。”
“……這,這倒是真對不住。”
蘇蘇坐在了凳子上,雙臂趴在桌上,頭就擱在手臂上,她偏著腦袋也看著玄武湖,忽然說道:“我娘說……我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嫁了!”
“……”
傅小官愕然一怔,他也坐了下來,很是認真的問道:“那你有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我去為你做媒。”
蘇蘇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她抬起了頭,“說吧,把本姑娘這麼早叫起來有什麼事?肯定不是好事!”
“幫我去一趟西山。”
蘇蘇眉間兒一皺,腮幫子鼓了起來,“我就知道是跑腿的事!”她忽然又低聲的問了一句:
“很重要?”
“非常重要,否則我哪會請你去。”
“嘻嘻……”蘇蘇笑了起來,“這麼說本姑娘在你心裏也是很重要的?”
“那必須的,我第一個想到的可就是你!”
蘇蘇心滿意足的伸出了手兒,“拿來吧。”
傅小官慎重的將兩封信交到了蘇蘇的手上,“一封給秀兒,一封給白玉蓮。”
“好……還要銀子!難不成讓本姑娘走路去?”
……
……
定安伯府漸漸從睡夢中醒來。
下人們輕手輕腳的開始了一天的活計,廚房有炊煙升起,庭院處有掃地的沙沙聲傳來。
傅小官去沐浴了一番,換上了一身新的衣裳。
昨兒之困擾和煩憂,此刻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嶄新的一天,嶄新的開始。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太陽依然會升起!
他滿血滿藍的複活了,並且充滿了昂然鬥誌。
徐新顏為他煮了一壺茶,看著他此刻的模樣兒,心裏很是歡喜。
就喜歡他無所畏懼的樣子,壞壞的,還酷酷的,嘻嘻。
傅小官喝了兩杯茶,看著遠天那一線紅芒,忽然提筆飽蘸墨汁,揮毫而下,在紙上寫下了兩行字:
斑竹半簾,惟我道心清似水;
黃粱一夢,任他世事冷如冰。
“新顏,咱們走,去稷下學宮。”
“好。”
二人踩著黎明清輝離開了定安伯府,董書蘭起了床,伸展了一下腰肢來到了陶然亭。
茶是熱的,字是新的,咦……
董書蘭的視線落在這字上,相公寫的,隻是……她的眉間忽然皺了起來,她坐在了桌前,仔細的看著這兩行字,眉間未曾舒展,反而皺得更緊了一些。
憑著她敏銳的第六感,她覺得相公似乎有什麼心事。
這幅字看似灑脫,但留於紙上,卻著了相。
任他世事冷如冰……會是什麼世事呢?
董書蘭將這幅字收了起來,若無其事的返回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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