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啊……”
火辣辣的味兒在司馬澈的嘴裏炸開,她頓時滿臉通紅,光潔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兒瞬間冒了出來。
就像一團火,從她的舌頭一直燃燒到了胃裏。
小星兒連忙遞給她了一杯酒,司馬澈就在傅小官和雲西言震撼的視線中,一口將酒喝了個幹淨。
她的舌頭伸了出來,呼哧呼哧的吐著氣,臉上卻依然是不服輸的神色,“不就是、嘶……吃辣麼?咳咳咳……我一定能行!”
傅小官裂開嘴笑了起來,這是一個不服輸的女子,有點意思。
他起身為司馬澈倒了一杯茶水,“慢慢來,但別強求。”
“謝謝……有些事,必須得強求。”
雲西言鼓掌,“司馬兄說得對,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這火鍋都涮不了何以涮天下?來來來,在下敬司馬兄一杯!”
司馬澈正辣得慌,她毫不客氣的擰著酒瓶,“三杯!”
“好氣魄,現在我相信司馬兄定能進得前五了!”
司馬澈的臉兒又是一紅,幸虧本來就紅,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傅小官,傅小官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那篇文章,說不定還真能進到前五。
但這姑娘要去當官,卻必須得為她掃清一個障礙……女扮男裝這種事情戲文裏可以,但終究極為不便,看來得找個時間入宮和陛下說道說道,女子,也是可以當官的。
三杯酒下肚,雲西言侃侃而談:
“要說這火鍋的起源,最初是在渝州,乃是長江的纖夫們圖方便搗鼓出來的玩意兒,然後就在劍南兩道漸漸的傳播開來,而今甚至成為了劍南兩道的特色。”
他頓了頓,將毛肚放入碟中,又道:“說起來沃豐道那地方,也適宜於吃火鍋,那裏的氣候也偏陰寒,若是司馬兄真能取上去了沃豐道,我可告訴你,這玩意兒能夠有效的驅除濕氣,對身體大有好處。”
“雲兄去過沃豐道?”
傅小官好奇一問,雲西言卻搖了搖頭。
“我家乃是成都府還算有點名氣的蜀繡商人,曾經有一家蠶繭的供貨商,就來自沃豐道,我是聽他們所言。”
“蜀繡商人?雲夢錦繡和你家有何關係?”司馬澈好奇的一問,雲西言微微一笑,“雲夢錦繡,正是區區在下之家。”
司馬澈張了張嘴兒,傅小官卻不知道,好奇的問道:“很出名?”
司馬澈點了點頭,“虞朝四大名繡,雲夢錦繡便是其中之一。”
“哦……”傅小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道:“蠶以蜀為盛,絲綢織造蜀地和江南想來不相上下,還需要從沃豐原采買原料?”
雲西言放下了筷子,笑道:“現在也不怕司馬兄知曉,沃豐原之蠶繭,與蜀地相比,其質地還要更勝一籌。其絲極有韌性,細致光潔。它有兩個極大的特點,其一是出絲率比蜀繭更多,其二是……它的價格比蜀繭低了四成!”
“那地方曾經是夷人,夷人不精於織造,所以他們養蠶的人極少,那繭子在夷國又不太好賣,所以我家很長一段時間采買過他們的繭子,唯一可惜的是數量不多,僅僅占我家需求的三成。”
傅小官來了興致,“這麼說,沃豐道那地方是很適合栽桑養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