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子的生根發芽,恐怕需要更久遠的時間。
那個完美國度,或許自己的這一輩子都難以企及。
但總得為那個目標做些什麼。
傅小官笑了起來,“你告訴我爹,再給我三到五年的時間。”
賈公公大喜,他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對傅小官行了一禮:“殿下能如此想,乃是武朝之幸,武朝百姓之幸!”
傅小官擺了擺手,“我不一定能夠當個好皇帝。”
“不,殿下一定會成為名垂青史的好皇帝!”
賈公公直起了身子,忽然之間有了一種意氣風發的味兒,“殿下歸國,老奴便離開這虞朝,老奴老了,就給殿下當一個門房可好?”
傅小官哈哈大笑,“若你歡喜就好!”
“老奴真心歡喜。”
……
……
賈公公走了,傅小官忽然覺得身上有了一種壓力。
那是信任!
那種信任帶著盲目的崇拜,就連賈公公這樣原本想要留在虞朝養老的人都因為他的這句話而再次煥發了生機,這是因為他看見了希望。
他和武朝的百姓們所想大致沒什麼兩樣。
傅小官在虞朝推行新政,對於武朝而言早已不是秘密,而今更是在武朝傳遍開來。
他的名聲不僅僅在虞朝顯赫,事實上在武朝更勝。
說來說去他都是武朝的皇子,是武朝未來的皇帝。
傅小官站在了未央湖邊,再次仔細的梳理了這兩年來的曆程,忽然發現自己離開武朝的那些借口其實是一種逃避。
當然,他深愛著虞朝的這片土地沒有錯,錯就錯在思維的慣性。
他覺得虞朝才是他的祖國,而事實上,在這一世裏,在去過了一趟武朝之後,他已經和武朝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無論是大雪山下將傳國玉璽交給自己的父親文帝,還是將他一手帶大,他在內心深處認定的父親傅大官,那個原本閑散慣了的大地主,而今卻為了他而不得不去守住武朝的皇位。
武靈兒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就住在鏡湖山莊裏。
卓一行和南宮一羽曾經苦口婆心的和他聊了許多。
那裏還有個忘年之交的大儒文行舟,也不知道那《理學法典》而今在武朝推行了沒有。
在這一夜裏,傅小官的思維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這一轉變讓他豁然開朗,心裏陡然間明媚了起來。
——人活一世,當追尋心自在。
那權柄我能握住,我也能夠放下,因為我與眾不同!
那麼當握住的時候就應該去握住,當到了放下的時候,那便放下。
隻要天下百姓能夠過得舒適,他們能夠有暇望一望這高遠的天空,也就足矣。
董書蘭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她默默的看著那個有些孤寂的背影,悄然從身後將他抱住。
傅小官偏著頭在董書蘭的秀發上蹭了蹭,低聲問道:“月將圓,你以為何處是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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