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會同細雨樓,而今已殺了六百餘武林中人。”
“在小婿看來,還不夠。”
“你讓蘇玨殺多少?”
傅小官端著茶盞喝了一口,麵色冷峭,“殺到江湖裏的水,變紅為止!”
尚皇後依然看著窗外,久久未曾出聲……江湖裏的水變紅為止,這是要殺多少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寒意盡去。
她轉過身來,走到了茶台前,坐在了傅小官的對麵,笑道:“本宮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心懷慈悲的人。”
傅小官為尚皇後斟了一杯茶,淡淡的說道:“謝娘娘讚美。”
“應該是本宮謝你才對。”
“這是小婿應該做的。”
尚皇後仔細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少年,心裏充滿了溫暖。
“可那並非流言,本宮當真是策門中人!”
傅小官握著茶盞的手頓時一僵,兩息之後他放下了茶盞,笑道:“在小婿的心裏,娘娘僅僅是小婿的丈母娘。”
尚皇後笑了起來,“你當真就不好奇?”
“好奇害死貓……啊,不是,我爹說您是好人,此事到此為止。所以把那些流言殺絕了,此事就止了。”
尚皇後不知道好奇為啥會害死貓,但她聽了這話之後卻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傅小官,“而今看來,真正了不起的還是那胖子!”
傅小官一怔,尚皇後沒有解釋,而是陡然轉了個話題,問道:“這七日之期以過,問筠未曾出現發熱,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安然?”
傅小官點了點頭,“問筠的底子好,這些日子恢複得不錯,小婿的計劃是明兒接問筠回家,而我大致在六月十五啟程前往沃豐道。”
“這就要走了啊……”尚皇後一聲感歎,忽然問道:“就不等岷山那處金礦送來的第一批黃金了?”
傅小官愕然的張了張嘴,然後一臉苦笑,“這也沒有瞞過娘娘的慧眼……”他忽然俯過身子放低了聲音,問道:“想來娘娘還未曾告訴陛下吧?”
尚皇後狡黠一笑,“你猜?”
“……四通錢莊給娘娘一成幹股!”
尚皇後端起了茶盞,淺咀了一口,悠悠說道:“本宮相信以你之能,定不會胡亂的發行銀票。你遲早都會回武朝,本宮希望你走之後留給虞朝的是一片繁榮的景象,而不是……一片狼藉。”㊣ωWW.メ伍2⓪メS.С○м҈
傅小官坐直了身子,拱手一禮:“臣無論在何方,都將視虞朝為故國,請娘娘放心。”
“你去吧……本宮再坐會。”
“小婿告辭!”
“嗯。”
傅小官起身離去,尚皇後依然坐在這茶台前。
她蹙眉細細的品著這茶,卻並沒有品出個什麼味兒。
傅小官將那本策門名冊給了她,就放在這茶台上,直到此刻,她才拿起來翻了翻。
策門大長老:蘇長生!
她忽然一笑,取了個火折子將這名冊點燃,丟入了香爐中。
她又從袖袋中取出了一把鑰匙,很仔細的看了看,起身走出了秀春閣,取了一把鋤頭,將這鑰匙埋在了花樹下。
從此往後,拜月教的一切,就此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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