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春想了起來,這個張文輝曾經給自己下過拜帖,隻是他已經離開了沃豐城。
“哦……初來沃州,事務繁忙,不瞞諸位,本官昨日才回來,還是因為定安伯要到了。”
張文輝四人一聽,這位大人言語之中毫無盛氣淩人之感,反而有若這清涼晚風,聽著令人心情舒暢。
他們原本忐忑的心稍微安穩了少許,卻聽寧玉春又道:“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之事需要本官為你們解決?盡管說來,你們既然是這沃豐城的商賈,是不是有官吏仗勢欺人?”
“這個……”張文輝連忙搖了搖頭,“這個真沒有,隻是我等想要宴請大人一番,聆聽一下大人之教誨。”
寧玉春明白了,這些商人的心裏不安啊!
他們曾經是夷國的人,而今歸順了虞朝,他們不知道虞朝的新政究竟為何物,更不知道這沃豐道的所有官員是什麼樣的人,所有他們想要走走自己的門路,算是求一個庇護。
“我呢,你們大致不了解。”寧玉春沒有再用本官,他又說道:“我這麼給你們說吧,隻要你們遵紀守法的做生意,就沒人敢去給你們使絆子。任何人,哪怕是州府的同知通判還是長吏司馬,隻要有人敢對你們要挾勒索,你們隻管告訴我一聲。我不拔了他的皮,就枉為這沃州的知州!”
寧玉春這番話擲地有聲,卻令張文輝四人麵麵相覷難以相信。
官,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
也或許這位大人明裏一套背地裏一套,如果當了真,那可就輸了。
寧玉春看了看這四人的神色笑了起來,“你們恐怕不信,沒關係,以後我們相處的日子還長,你們自然會知道。”
“小人哪敢不信,隻是、隻是……這腦子一時半會還未能轉過彎來。我等早有心意宴請大人一番,莫如今兒晚就由小人做東,請大人喝上一盞?”
“你們怕是來迎接定安伯的吧。”寧玉春一語道破,張文輝老臉一紅,正要辯解,卻聽寧玉春又道:“這沒什麼,呆會定安伯到了,若是他願意去,本官便也跟著喝一杯,若他不願意……”
寧玉春兩手一攤,“那便過幾日等我忙得差不多了,我請四位喝一杯。”
“這哪裏使得!”
“時代變了,你們曾經經曆過的吃喝卡要,從此往後,至少在沃豐道不會存在。這是定安伯對整個沃豐道官員的要求,為的就是讓你們這些商人能夠放心大膽的經商。”
“你們賺到了銀子,這沃豐道才會富足,你們過得更好,我們這些當官的,臉上才會有光!”㊣ωWW.メ伍2⓪メS.С○м҈
寧玉春的這番話,徹底顛覆了四人的思想,以至於一時之間,他們難辨真假。
而此刻,傅小官的車隊,已從遠處駛來。
所有人都向那車隊看了去,那夕陽,仿佛為那列車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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