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的觀雲城雖然很冷,但武天賜的心是暖烘烘的。
他在觀雲城曾經的那處禦書房裏接見了許多的舊臣,和他們推心置腹的進行了交流。
當然所說的一切都是他們曾經為大夏立下的汗馬功能,以及對他們來年入內閣的邀請。
這些舊臣們自然也感受到了皇上對他們的關懷,原本已經歸隱了心再次活絡了起來,雖然是沒啥權力的內閣,但依舊能夠為大夏做一些事,這當然是極好的。
更關鍵的是,他們在皇上的身上看見了新的希望——
這位年輕的皇帝似乎已經沒有了剛登基時候的剛愎自用,在他的言談中,處處體現的都是為大夏的百姓,為大夏的不朽基業的理想和抱負。
在皇上的身上,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在傅小官的身旁。
但還是有人是清醒的。
比如蕭玉樓!
比如遊先知!
蕭府。
遊先知提著個鳥籠坐在了蕭玉樓的麵前。
他將鳥籠放在了一旁,伸出雙手在暖爐上烤了烤火,看向了遊先知,笑道:“老蕭,你覺得是這觀雲城那十裏平湖的流雲樓台好呢?還是長安不夜坊裏那胭脂湖畔的流雲台更好?”
蕭玉樓瞪了遊先知一眼,伸長脖子望了望門外,“老夫許久不去這煙花之地了!休要再提,讓我那夫人聽見這年都過不安生!”
“哈哈哈哈……”遊先知大笑,“要說起來,咱也許久沒去流雲台了。這把年紀了又能幹啥?不過喝喝小酒聽聽曲兒,去緬懷一番曾經青春年少時候的不羈罷了。”喵喵尒説
“你這老東西究竟想說什麼?”
“沒什麼,雖然老夫我的女婿女兒外孫都在長安,但我確以為還是這觀雲城更好一點!”
遊先知俯過身子,盯著蕭玉樓,“你就沒覺得有點奇怪?”
“……是有點奇怪。”
“那你怎麼個打算?”
“昨兒應召去宮裏聊了聊,這位好像變化挺大的。”
“嗯,”遊先知點了點頭,“我女婿來信也說這位變化挺大的,至少後麵這半年時光他有親政。不過……不知為何,那位卻沒有邀請老夫去長安,你說是不是老夫哪裏開罪了他?”
蕭玉樓一怔,“沒邀請你?”
“嗯,隨意聊了聊,就是問了問我在這觀雲城住的可還習慣,還安慰了我讓我安心養老。”
蕭玉樓笑了起來,給遊先知斟了一杯茶,“看看,你曾經當著戶部尚書,現在你女婿也當著戶部尚書,都是這大夏的大管家,我想估計那位認為你女婿已經了不得了,你再入內閣又何必呢?”
“剛才你不是還說這觀雲城的流雲台更好麼?那就在這裏呆著,溜你的這隻鳥,或者去流雲台打打茶圍……其實吧,退休這大半年了,我也已經習慣了現在這生活,要按內心說,我也是不太願意去的。”
蕭玉樓端起茶盞來呷了一口,悠悠一歎,又道:“或許那位是有了一些改變,不過在老夫看來嘛……恐怕這改變也是表象。畢竟他未曾拆出那荒唐的內廷,你瞧瞧跟著他來觀雲城的這些人,都是他內廷的人。”
“這內廷裏的人是為他一個人服務的,他們當然得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去出一些餿主意。所以呀……老遊,能不去長安,其實才是最好的,那灘水,可渾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