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回 表麵強橫內心柔軟(1 / 2)

要照以往的脾氣,他早把酒壇摔了,可抬頭看見黛玉一臉真摯的表情,還有那一雙會說話的盈盈眼波,突然就有些不忍。

罷,喝就喝,就當他不是個男爺們!

想到此,果斷地端起酒碗,再次一飲而盡。

如此來去,轉眼間梁琨就喝了三四碗酒。黛玉也喝了三四口果酒,已覺臉上開始發燒。

她忙衝紫鵑使了個眼色,紫鵑和雪雁就忙上去殷勤地替梁琨布菜,黛玉則趁機出門喘口氣兒。

客棧一樓,梁琨帶來的護衛們仍舊推杯換盞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而黛玉帶來的小廝和春融春纖兩個丫頭則小心翼翼地躲在自個兒的房裏不敢出來。黛玉又回頭瞧瞧自個兒屋裏正大口喝酒吃菜的梁琨,突然生出一股子無力感。

這次僅僅是進不了城門,自個兒就得陪這個臭男人喝酒。要是日後真沒了靠山,日子可要怎麼過?

黛玉一時失神,竟呆呆地在樓梯口貯立良久,直到等得不耐煩的梁琨借故逃出來才被他抓個現形。

“好啊,我在你屋裏被你那倆小廝左一杯右一杯地灌酒,你可好,躲在這裏吹涼風,你也好意思?”梁琨剛要罰她,猛地發現黛玉神情不對,再一細看,眼角腮邊竟還有未幹的淚痕。

“你……這是哭了?”梁琨吃了一驚,隨即不忍直視地扭過臉去,“你說你,好歹也是個爺們,動不動娘們唧唧的哭鼻子,讓我說你點啥好呢?”

黛玉恨得回頭橫了他一眼:“我就娘們唧唧了,怎麼了?看不慣就別來招惹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說著,用力把他往旁邊一扒拉,快步回屋去了,還把門摔得山響。

被冷不丁冤枉一通還被無情驅逐了的梁琨一臉懵,這人屬娘們的嗎?酒還沒喝完呢就趕人,簡直喜怒無常得要老命啊!啊啊啊,真鬧心!!

梁琨很鬧心,本來嘛,今兒打算一氣兒打馬回到京城腳下再歇腳的,沒想到中途出了點意外就在城裏留宿了。

留宿本來是好事,可以喝喝酒吹吹牛,沒想到好巧不巧,居然和姓林的碰一塊了。碰一塊也好,正好試試這家夥的酒量,沒承想這家夥賊得很,三句不離他身子弱要喝果酒,這酒還怎麼喝?

好,果酒就果酒,就當讓著他。可果酒他就喝了三小口就溜出去了,自個兒倒被那倆臭小廝給勸著灌了好幾碗。好容易溜出去正好逮住那姓林的,沒想到這家夥竟在那哭鼻子。

我……我沒欺負他吧?他可憐兮兮的哭什麼?哭就哭了,怎麼還成了他的不是了?得,酒還沒喝完呢,被關在屋外了。

梁琨越琢磨越鬱悶,幹脆下樓端起桌上的一碗酒咕咚咕咚下肚了。

“再給我切二斤牛肉!”他沒好氣地吼了兩嗓子,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開始和護衛們劃拳行令去了。

樓上雅間內,紫鵑和雪雁大氣不敢出一聲,直到偷眼瞧著梁琨又找別人喝酒去了,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黛玉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頰,道:“別怕,他要是再來,我就裝醉,料他也沒趣。”

紫鵑撫著胸口道:“嚇死我了,姑娘,等咱再回去,找個機會趕緊換回女裝吧,老這麼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個事兒。”

黛玉點點頭:“咱們一路奔波,扮個男裝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煩,誰知道會遇上這個魔王呢,害我喝了好幾口酒!”說著,起身喝了一杯茶。

紫鵑忙到廚房去要醒酒湯,雪雁則笑嘻嘻道:“這個梁九爺倒也是個人物,長得也俊,就是比霍大夫行事要莽撞一些。”

黛玉氣得橫她一眼:“你這小蹄子知道什麼,就對爺們品頭論足起來!難不成,你自個兒想嫁人了?”

“哎喲,姑娘,瞧您說的,我算個什麼玩意兒,敢想那麼多嗎?”雪雁一聽,委屈得眼眶都紅了,“人家還不是替姑娘操心?之前我年紀小,每日裏隻知吃飽喝足伺候好姑娘,人家都說我是個圖省心的,不替姑娘操心。如今我懂得多了些,知道替姑娘操心了,你們又都嫌我事多囉嗦,姑娘您說,我要怎麼做才算對的?”

黛玉聽了,知道這丫頭傷心了,遂笑著安慰道:“瞧你,還委屈上了,我不過是句玩笑話,你就當真了。”說著,拉過她到近前,認真道,“你有替我操心的這份心,我就知足了。隻這些話,別當著外人說,讓人家誤會咱們沒教養。”

“我知道了,姑娘,我日後再不亂說了。”雪雁委屈巴巴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