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儉不敢怠慢,上馬急馳而去。
而與此同時,他的後宅內,孫如月也開始了痛苦的呻-吟!
一天一夜之後,霍儉雙眼布滿血絲地回到家中。才一跨進家門,就聽到了後宅內傳來的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生了?!”他吃了一驚。
留在府中應急的衝兒急忙迎過來回道:“恭喜爺,賀喜爺,大奶奶生了,是位小公子。”
“哦……”霍儉麵上難得地現出激動,急忙三步並作兩步奔回內宅。
小桃看到霍儉過來,急忙打起簾子,悄聲道:“爺,小公子才睡著,您悄聲些。”
霍儉點頭,輕手輕腳進了屋子,在孫如月的床前蹲下了身子。
“夫君,你回來了!”孫如月勉強睜開眼睛,衝著霍儉含淚一笑。那笑裏,有著說不出的滿足,又透著無盡的委屈。
霍儉真心實意地萬分歉意:“如月,對不起,我沒能趕回來!”
孫如月搖搖頭:“我聽說了,軍中有急務需要你,我不過是生個孩子而已!”
“可生孩子更危險!”霍儉不由自主地伸手撫了撫她略微浮腫的臉頰,叮囑道,“以後有急事別一個人撐著,別忘了這個家還有我!”
這是孫如月自打嫁給霍儉以來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她忍不住淚流滿麵。
“夫君,別趕我走了,好嗎?我和孩子想陪著你!”
“好,不走了,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霍儉也忍不住淚流滿麵。
又三年後,張氏突患重疾,已經有了一子一女的霍儉和孫如月接到書信後馬不停蹄地帶著孩子往回趕。可山高路遠,等到他們終於一身疲憊地回到清楓鎮時,張氏早在十天前已撒手西去。這個倔強的老太太,直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也沒有等到兒子、兒媳,以及孫子孫女們!
張氏的後事是梁琨協助霍儉辦理的。兩人也是自離別後第一次見麵。泣別母親、師娘之後,兩人相對而坐,長久無語。
最後,還是梁琨打破沉默,歎息道:“師哥言而無信,當初走時答應過我,最多兩年就得回來,可你這一去就不回頭了。”
霍儉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回來,是那邊真的走不開。你也在北疆行過軍,知道那邊缺醫少藥,還屢遭突襲,傷亡雖不大,但每一個軍士都是我們的兄弟。他們也有父母雙親,甚至也有妻兒,他們都拋頭顱灑熱血了,我這個後方之士還有什麼資格談回來?”
“依你的意思,你這輩子就不打算回來了?”梁琨皺眉。
“的確有這個打算。”霍儉道,“我這次回來,一來料理母親後事;二來就是要處理家產,然後舉家遷往北疆。”
“不可!”梁琨生氣道,“你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倒罷了,也得為嫂子和兩個孩子著想。她們可能受得住?”
“別人的家眷能受得住,他們就能受得住!”霍儉道,“何況,將軍已破例為我們一家安排了宅院,冬日取暖的煤炭也備得足足,較之普通軍士居住條件不知要好多少,她們又有什麼不滿足?”
“不,我還是不讚成。”梁琨搖頭道,“別人我顧不過來,可你是我的師哥,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們一家在這邊錦衣玉食,你們一家卻在那邊受罪,你讓我於心何忍?”
“這是我們一家的選擇!”霍儉淡淡道,“當然,你一心為我們一家著想,我心領了。但是我們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去走吧,你隻要把商地治理好,我們就能在北疆安心。有朝一日北疆太平了,說不定我們就會舉家遷回來。到那時,我還得來投奔你呢!”說到這裏,他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一天一樣,唇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梁琨久久無言以對。他知道,師哥雖然表麵瞧著和順,但內裏卻也是個執拗的。他一旦認定的事,一般都要一條路走到黑的。
罷了,由他去吧!
“那你們走吧!”梁琨擰過頭去不願看他,“但你得答應我,將來若是侄兒侄女願意回來,你一定不能攔著,讓他們來找我,我和你弟媳一定視出己出,把他們照顧得好好的。”
“成,我答應你!”霍儉長籲一口氣,然後不自然地笑笑,又補充了一句道,“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警告你,善待你家王妃,不然我第一個不答應!”
梁琨就怕他提這茬,氣得瞪他一眼,剛要反駁,就聽霍儉繼續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她如今能替你生兒育女多少也有我的一份功勞,你若不珍惜,我會跟你沒完!”
“師哥!……”梁琨磨了磨牙,恨道,“有你在後邊虎視眈眈,我敢不珍惜她?你放一百個心吧,從來都是她和母妃聯合起來欺負我,我才是你該保護的那個!”說到這裏,不覺仰天長歎一聲,回頭和霍儉對了個眼神,都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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