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如既往地平淡過去。

李掌櫃一家的離開並沒有給平安街帶來什麼影響,街坊四鄰議論幾句,漸漸淡忘,也許偶爾想起來還會唏噓幾句。

為了快點攢夠錢,風紫不僅每日去碼頭扛貨,還會進點貨,做些掙差價的小生意。

她走進胭脂鋪子,“紅姐,給我來二十盒上等的胭脂,五十盒中等胭脂。”

紅掌櫃看見她,不由笑了笑,“這次拿的可不少,你賣的完嗎,先說好,我可不答應退貨。”

風紫笑道:“放心吧,我哪回沒賣出去,上回清風樓的彩蝶姑娘和粉蝶姑娘一個人就各自買了三盒上等胭脂,我都不夠賣的。”

“就你機靈,知道這些人的生意好做。”紅掌櫃誇了句,“看你進的多,我每盒再給你少點。”

“謝謝紅姐。”風紫笑嗬嗬。

她穿著粗布衣裳,打扮的像個男孩,拎著裝滿胭脂水粉的包袱去了清風樓。

她熟門熟路的來到後院敲門,活計過來開門,看見她,笑了笑,主動帶她進去裏麵。

“小紫姑娘這回又要掙不老少。”

“一點辛苦錢,比不得小哥工錢高,我要是男孩,我也來樓裏當活計。”

活計一臉驕傲:“那是,咱們樓裏油水多,可比你們每天風吹日曬掙得多。”

現在是白日,花樓不做生意,以彩蝶姑娘和粉蝶姑娘為首的姑娘正等在那裏,看見她過來,都跑起來挑選胭脂。

彩蝶姑娘和粉蝶姑娘是清風樓兩大頭牌,一山不容二虎,兩人彼此不對付,什麼都要較勁,見她們又要搶同一盒胭脂,風紫趕緊開口。

“這盒是我特地挑選的,最適合彩蝶姑娘的膚色,這盒最適合粉蝶姑娘的膚色。”

彩蝶姑娘和粉蝶姑娘的注意力被轉移,仔細看看,風紫推薦的胭脂確實比她們自己看中的更適合自己,兩人痛快的掏錢。

“小紫姑娘,你也給我們挑挑合適的。”

“好啊。”

風紫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把包袱裏的胭脂都賣出去了,每個人都心滿意足。

有個身穿水紅衣裙的姑娘突然開口,“小紫姑娘真是聰明,明明賣的比胭脂鋪貴好些,還能哄的別人高高興興的買你的東西。”

“這位姐姐,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從來沒買過我的東西。”風紫一臉無辜道。

水紅衣裙姑娘麵上掛不住,“我用不著,我自己會去買,別人買兩盒的銀子我可以買三盒。”

這話一出,原本高高興興的眾人麵色都不大好看了。

風紫依舊笑眯眯道:“東城的東西都比咱們西城貴,是他們東西比咱們好嗎,當然不是,他們賣的是身份地位,是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我送貨上門,不用姐姐們出去拋頭露麵,掙的也就是點服務費,既給姐姐們做了臉麵,我也能養活自己,謝謝各位姐姐捧場。”

一眾姑娘們重新揚起笑容。

風紫準備走的時候,水紅色衣裙姑娘走到她旁邊,輕哼道,“花言巧話。”

風紫無語。

她好像沒得罪過這個姑娘,為什麼看她不順眼,她又不是天天來,半個月才來一次。

等所有姑娘都離開,她給在場的丫環一人分了五文十文不等,這些丫環都是有排麵的姑娘貼身的丫環,打好關係最有必要。

錢不算多,那也是白得的,誰不高興。

其他丫環拿了錢立馬回去伺候姑娘,有個圓臉丫環留下來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