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小廝紛紛低下頭。

陳少爺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陳少夫人,“你敢打我。”

“打就打了,你要如何,你能如何。”陳少夫人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麵對陳老爺和陳夫人,她還樂意裝裝樣子,麵對這個負心漢,她真是一點耐心也沒有。

她擁有陳少夫人的所有記憶,看透了陳少爺薄情寡義的嘴臉,雖然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妨礙她討厭這樣的下賤胚子。

“以後你就每日抱著你心愛的小妾,沒事不要過來煩我,咱兩井水不犯河水。”

陳少夫人看著他的眼神充滿嫌棄。

陳少爺怒火中燒,指著她道,“你終於裝不下去露出真麵目了,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要休了你。”

陳少夫人輕蔑一笑,“想休了我,你問問你爹能同意嗎,陳羅兩家那麼多生意來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能斷的了嗎?”

陳少爺仿佛第一次認識她。

陳少夫人打了個哈欠,“我累了,沒事你就回去吧,不想我欺負你心愛的小妾,你就老實點,不要再來找我麻煩。”

陳少爺一甩袖子離去。

次日,陳少爺昨晚去找陳少夫人麻煩,結果挨了一巴掌的事很快傳了出去。

府裏的日子沉悶無聊,傳播八卦就是下人們每日的精神娛樂。

風紫作為護衛,也算是他們中的一員,經常和他們湊在一起聽八卦。

昨日陳少夫人出手教訓胡姨娘,陳老爺和陳夫人沒有意見,他們早就看不消停的胡姨娘不順眼,但是聽說陳少夫人打自家兒子,兩人心裏都有些複雜。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陳夫人忍不住提醒,“湘雲,豐年畢竟是你的丈夫,你在丫環小廝麵前打他的臉,是否有些不妥當。”

陳少夫人的眼淚說來就來。

“娘,我也不想的,可是相,相。”

天哪,有點惡心,叫不出口。

陳少夫人用帕子掖了掖眼角,整理好情緒,“可是相公太過分了,就因為我教訓了胡姨娘,他晚上一回府就來找我麻煩,對我喊打喊罵,還說要休了我,兒媳實在忍不住,就動手了,我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迎進陳家的,容不得他欺辱。”

“該,二嫂你打的好,我二哥就是欠教訓。”陳嫣大聲叫好,她現在對陳二哥一肚子怨氣,自己打不過,又不好讓風紫動手,二嫂算是幫她出氣了。

陳夫人瞪了女兒一眼,也不好提這件事了。

風紫在飯桌上一向安靜,桌上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幹嘛要浪費時間說話,沒想到陳少夫人今日主動和她說話。

“小紫姑娘家鄉是哪裏的?”

風紫咽下嘴裏的東西,才道,“我是景州轄下一個村子的,因家鄉發大水才逃難到陵州城。”

陳少夫人道:“景州去年發大水我也聽說過,當真是慘,你的家人呢?”

“都不在了。”風紫低下頭。

“真不好意思,我原是想如果你的家人在,可以都接到陳府來,不差多幾副碗筷。”

“少夫人真是心善。”風紫笑了笑。

陳老爺突然開口:“小紫姑娘有沒有身份憑證?”

風紫搖頭。

她到現在還是黑戶,因為這,她在陵州城隻能幹苦力,飯館酒肆都不敢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