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承看向空中,借著月光和城門上的燈光可以看清淡淡白鵝,今日的雪下的晚。

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靜謐而溫和。

沒有聲音,但雪卻飄的大,風也刺骨。

他今日穿的單薄,冷冽的風宛若刀子從頸脖劃入脊背鑽進四肢百骸。

狸承和了和衣裳。

這些天風雪連日,幾乎日日都在下雪,地麵上依舊是層層疊疊的白。

現下又下雪了,明日該覆的更深了。

狸承踩著雪盯著城門看了許久,又是一陣風來,少年便落寞地轉了身。

傅硯不來的話,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明明說好了會來接自己的。

騙子!

狸承踏著步子往前走著,一路踹著雪,鞋底也磨濕了。

人就更煩悶了。

狸承走著走著,心情愈發不好,如果現在自己回去顯得多便宜似的。

他才不會回去。

絕對不會。

正想的入迷,前方迎麵來了一輛馬車,金珠的流蘇頂,瞧著便非富即貴,轎簾前還掛著琉璃燈,連燈色都帶著色彩。

狸承看著車輛,好心提醒:“城門已經關了,別再過去了。”

“明日再來。”

他的話帶著好意又明顯置氣的很。

這時候前麵的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內的人從內掀開轎簾從內走了出來。

男人跨下車廂下了地。喵喵尒説

男人穿的一身白衣,衣襟和袖口是繁複的流金暗紋,披著一副厚厚的裘絨,到與眼前與那晃眼的雪色交織在一起了。

將那淡漠的美感呈現了十分。

狸承起先沒注意,直到感受到直勾勾的目光狸承眼神才對上去。

看清楚人的時候,狸承莫名其妙又委屈起來了。

是傅硯。

還以為他不會來了呢……

城門都關了,他又從哪裏來的。

雪將狸承的發浸出淡淡的濕意,方才還不覺得多冷。

看見傅硯了,狸承就覺得自己冷死了。

想撲到他懷裏去,然後告訴他,自己多冷。

狸承眼尾泛起淡淡的紅霞,情緒沒有掩藏。

傅硯朝狸承走近兩步,嘴角淡淡的弧度如夏日裏溫和暖意的風。“對不起,我來晚了。”

傅硯的聲音好聽,卻總帶著嘶啞的味道,今日聽著就更明顯了。

狸承想,肯定是又受涼了。

狸承唇瓣抿成粉粉的濕線,委屈的不想說話。

他不是等了一個時辰,也不是兩個時辰。

是從日出到日沒,到夜裏又下了雪。

狸承將腦袋別在一邊,不回答傅硯。

突然一聲輕咳聲傳入狸承的耳畔,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可以聽出來聲音的主人在強力壓製著這種難耐。

聲音很悶,是實在憋不住了才出口的,還刻意壓著調子。

狸承抬眸瞥向傅硯,他麵色正常,好似剛剛咳嗽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