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這才意識到周毅讓靳風去幫他拿火鉗是為了支開他，跟她聊他調查的情況的。
“直說唄，我沒有什麼不能聽的。”程曦說道。
“我讓人查你之前發我的那個轉賬記錄，查到那個轉給你錢的人，是一個叫風順科技公司的銷售，男的，一共給靳風轉了兩次錢。”
“嗯，這公司幹嘛的？”
“這公司啊，是張靜的。”
程曦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她好久才回憶起來這人的名字。
“張靜，是……李言的媽媽？”
“隻不過她判刑後，就被暫時剝奪了公司控製權，所以這公司現在的股權轉移給了給靳風轉賬的這個銷售，這銷售以前跟張靜關係比較近。”
程曦沉默了。
她看著發出劈裏啪啦燃燒聲音的篝火，熱氣流一陣一陣的在她臉上拂過，讓她的臉有些幹燥。
周毅笑道：
“怎麼了，價值觀崩塌了？沒想到想讓你跟李言分手的，是他在監獄裏的媽媽。”
程曦的背往後靠在椅子上，仰天長歎：
“她，怎麼會知道我跟她兒子談戀愛的。”
“監獄並不是密不透風的。”周毅解釋。
程曦看著他：
“是不是到了你們這種層次，監獄就沒有限製自由的作用了？”
“我是沒進去過，沒有發言權，不過，我有幾個在裏麵的親戚，或者我父母的朋友，差不多都可以及時獲得外麵的消息的。”
程曦沒有再提問，她看著火焰，發著呆，耳邊隻剩下火燃燒的聲音，和不遠處森林裏的風聲。
“怎麼，難過了？”周毅問道。
他前幾天就已經查到這個信息了，要查到這個公司的所有者是這個轉賬的銷售不難，但是要查到這個銷售和張靜之間的關係，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了，因為這個豐順科技公司在張靜被捕以後，是注銷的，後麵這個銷售才重新成立，所以在網上很難查到，他隻有動用自己的關係才查的到。
查到這個消息以後，周毅也在考慮要不要對程曦實話實說，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
他還是相信程曦的能力，是可以消化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的。
程曦看起來是挺平靜的，隻是在聽完這個消息後有些沉默。
她忽然想起來張衛平對她前後態度的變化，有可能是一開始不知道這件事是和張靜有關，而後麵他應該是知道了，所以才會表現的這麼詭異。
但是李言知道麼？這是程曦唯一好奇的一件事。
“你是不是在想，李言知不知道這件事？”周毅晃悠悠的坐在椅子上，表情微妙的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這件事？”
“說明我懂你啊。”、
程曦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隨後笑道：
“不過周主席你確實很厲害，這麼幾天就查清楚了，這就更說明李言是自己不想查。”
“那你打算怎麼辦？”周毅問。
“不打算怎麼辦。”程曦無所謂的回答。
她的確不在意了，得知偷拍的是張靜，她忽然就有些安心了。
她不怕張靜，如果是張靜搞的鬼，那肯定不會傷害李言，她之前害怕是什麼商業對手做的，現在反而不怕了。
而且程曦已然分手，自己也威脅不到張靜，可能過段時間，張靜也會選擇收手不在繼續跟拍了吧。
“其實吧，聽到是他親媽做的，我反而也就安心了，你說是吧，總歸對他李言本人沒什麼壞處，估計就是他媽嫌我層次太低了，配不上她兒子，我也理解，所以分了也好，就算現在跟他還在一塊兒，幾年後他媽媽出來，照樣也會弄的腥風血雨的，還不如早點斷了。”她慢慢悠悠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