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陌用一支長戟,步伐穩定,下盤沉穩,攻勢不斷。那長戟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差的法寶,隱隱泛著藍光,每每碰上翟清峰的飛劍,便散落下幾絲細碎的小冰晶。
然而畢竟如李瀾豐所說一般,縱然周陌的攻勢勢如泰山,招式攜風,翟清峰這邊也是波瀾不驚,應對自如。
腳下依卦踩著合流步,每每在間不容發之際閃過險招。身側懸著兩把飛劍,另外還祭出了八麵旗子,圍繞著對手,隱隱發出各色光芒。旗子不停變幻位置,光澤亦是一一不同。兩把飛劍飛入旗陣中,輪番攻擊周陌。
周陌長戟之外,竟是隻有一扇圓盾,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的防禦法寶,堪堪擋了幾下飛劍就顏色暗淡了下去。翟清峰悠閑的站在陣外,看著對手在旗陣中跟自己較勁。
清塵看了一會兒,實在是覺得翟清峰輕鬆的可以。
李瀾豐笑道:“你可瞧見了?清峰這是使了‘雲合幻陣’。對手若是入了陣中,周圍重重幻影皆以為敵,卻不知是招招使在空處了!”
“……那這陣法豈不是無敵了?”清塵實在是覺得這樣的陣法太好騙人了。
李瀾豐搖頭:“怎麼可能有無敵的事物存在?若困在陣裏麵的人以力破力,依靠蠻力的話,該破的還是得破!但是他現在迷惑於眼前所見,隻以為那是清峰在全力攻擊,哪裏又會想到其他了!”
清塵點了點頭,見場中周陌還在一個勁兒的橫劈豎砍,而翟清峰已經走到一邊坐下歇著,心內不覺好笑。
修真者真元充厚,周陌在旗陣內亂刺,一時之間還真不會脫力。可這耽誤的功夫長了,人都不耐煩看了。就連場邊的仲裁長老,也是有些不耐煩。其中一人與其他幾人商量了之後,便跳入場內,把那東海派弟子直接從旗陣裏麵拽了出來,講明了輸贏。那弟子麵色慚愧,倒也是個知理的漢子,衝著翟清峰點了點頭便下了場去。
翟清峰收了飛劍和旗子,跳出了場,便衝著李瀾豐這邊走了過來。
翟清峰對著李瀾豐施了一禮,便也坐到他身邊去了。
李瀾豐微笑以示鼓勵:“幹得不錯。”
“謝師叔。”翟清峰笑了笑,撓了撓頭,道,“其實我覺得打得有點不過癮……”
清塵笑道:“過幾天就有翟師兄過癮的時候了。”
李瀾豐點頭:“最好碰上個合體後期的,讓你小子一次過足了癮!”說完三人都是笑。
場內比鬥不斷,李瀾豐也常指些修真上的問題以及日後可以改進、學習的地方講與他們聽。俱是受益匪淺。清塵雖然境界太低,有些話聽得半懂不懂,不過仍是暗暗記下了許多有用之處。
眼見日頭有些偏西,清塵便問道:“師父,層次賽大約還有多少天才結束?”
李瀾豐瞟了一眼等候席上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道:“至少還有三四日罷。”
此時玉版上再更新人名時,已經帶上了“本日最後組”的紅色字樣。清塵看了一天比試,也覺得有些累了。李瀾豐見她倦怠,便笑道:“徒兒可是看乏了?待這輪結束再離開也不遲!”他指了指東北的那塊牌子,“這可是輪到你最沒長進的小師兄了。”
果然那玉牌上已經更新出新的字樣。
璿璣門弟子沈清乾(元嬰期)比對神道教弟子成田(元嬰期)。
清塵笑道:“倒要看看他是被揍的那個還是揍人的那個了!”語音未落,又看到東北場慢慢悠悠的爬上來一個黑白相間的龐然大物。“誒,那不是文繡和她的熊貓小白麼?”
翟清峰撓撓頭,同情地說道:“真不知道誰是她的對手……”
清塵看向玉版,道:“看起來他們是兩個花間派的弟子撞在一起了!”
再看場上,大錘和熊貓的對麵站著一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男孩,男孩立刻扔掉了手裏的武器宣布棄權。
“……原來是要保全掌門的女兒哦。”清塵看看場中,遺憾的說道。她本來還想看看蘿莉如何揮動大錘與對手交鋒的。
李瀾豐搖頭笑道:“納蘭霄翔不會告訴弟子這樣選擇的。隻不過遇到這個小魔星,任是誰都會考慮一下是打還是不打。更何況和她朝夕相處的同門弟子都是對她的秉性了解的透徹之極,選擇棄權也是情理之中的。”
清塵不由得更加好奇,她不是沒和小丫頭相處過,甚至還同乘一“騎”,她心裏對這個武裝蘿莉也並沒有怎麼覺得怵頭,還覺得她有點可愛的。
一直注意著納蘭文繡的大熊貓,卻忽視掉了已經開始比試的小師兄,清塵心裏稍稍懺悔了下,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東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