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肆試過呼喚、掐臉、扇嘴巴等等招數喚醒清塵無果之後,他選擇了潑水。
一盆閃亮亮、清澈的、河中島上的小溪水。
這盆水迅速的被潑在了清塵的腦袋上。
沒反應。
於是第二盆。
就在君肆打算去打第三盆水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罵:“萌萌!君肆你個獅崽子!把我打昏了,居然還潑我水!”
扭頭一看……丫終於醒了。
君肆聳聳肩:“不打你昏不了,不潑你醒不了。不過,”他笑著,露出一口好看的整齊白牙,“你的下策其實挺不錯的。挺省事兒。”
清塵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阿嚏!”還沒想好怎麼罵回去,一個噴嚏把腦子裏剛剛醞釀出來的那點兒詞兒都弄沒了。
“我衣服濕了,你有衣服沒?”清塵連打了幾個噴嚏,才抽個空說了話。
君肆誇張的說道:“你看我像女人嗎?”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清塵剛想說幾句諷刺的話,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透到甚至可以看見膚色(……),她尖叫一聲,連忙雙手交叉,捂住自己的胸口:“你流氓!”
“我要流氓也不流氓你。”君肆打了個響指,一團熱風滾滾的把清塵包裹了起來。
清塵很憤怒,她感覺受到了屈辱。雖然她跟什麼絕世美女、紅顏禍水沾不上邊兒,起碼咱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不能禍國殃民,同樣也沒有造成環境汙染。想當初她初高中比較愛整潔的時候(……),還是很有那麼幾個男生追的。
因此對於君肆同學烘幹她的衣服這件事,她一句謝謝也沒說,一言不發、仰著臉就走。
“喂!”君肆在後麵叫她,她不理。
“我說前麵那個!”
“就是你!”
“停下停下!”
“別走了!”
清塵充耳不聞,仍舊自顧自的往前走。下一秒就差點撞上一人。
“你走路怎麼不看道呀?沒看見我正往那邊走嗎?”她依舊感覺很屈辱,因此試圖在言語上犀利一點,把他的麵子也往下扒。
“我是想說,”君肆無奈道,“你走錯方向了。這裏——”他指著身後,“是迷霧森林!”
清塵探頭探腦,往他身後瞧去,果然看見一大片墨綠色的樹林,正自隨著風的方向輕輕搖曳,發出動人的聲響。而自己的身後,則是一條清澈的淺溪,淙淙的流過青翠欲滴的草地,攀延上溫柔起伏的山丘,而正在那丘頂上,長著一叢火紅色的、看著像竹子的植物,遠遠地望著,在這一片極其灰暗的天地間,極是醒目的紮眼,仿佛連空氣也要點燃。就在這群——姑且稱之為“火竹”——的植物中間,隱隱約約地露出了房屋的一角,這房子簡樸卻不粗陋。“低調的張揚”,不知怎的,清塵甫一看去,心裏便冒出了這樣的形容。
“那個就是……千機神侯的住所了吧?”
君肆點頭,道:“應該沒錯。”
“咳咳,反正已經到地方了,咱們也不著急進去,坐下來歇會兒再說吧。”清塵緊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