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他也沒有自暴自棄,一個人過起了日子。砍柴賣,打魚賣,摸蝦,打獵,開荒種幾畝田。
收入一點點攢,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居然蓋了三間磚房。
於是,二十歲的陳九嬸,嫁給了二十二歲的陳九。
陳九的好運氣,在他大婚後不久止步了,再沒有發過財,連小財也沒有發過。
大的獵物沒打著,田裏的收入總是村裏最差的。
七七八八收入的錢,隻勉強夠家裏開支和繳稅。
雖然沒有外債,但過得很是清貧。
一天三頓都是素菜,極少看到肉。
陳九嬸看不到希望,成天罵陳九是個騙子,誤了她的青春。
陳九好脾氣,陳九嬸罵他十句,他偶爾還兩句嘴。
大多時候,一言不發走開。
太了解自己女人的脾氣了,陳九麵對兒女兒媳婦的詢問,他懶得回答。
氣的。
陳大郎和陳二郎將陳九扶進了屋裏,扶著他坐在椅上。
蘇輕盈攔著幾個孩子,不讓他們進陳九家正屋去。
他們也幫不上忙,擠進去隻是添亂。
陳九嬸蠻橫不講理,幾個兒女媳婦卻是聽話的懂事的。
兩個兒子扶著陳九進了屋,在一旁照看著。
剛進門沒多久的年輕兒媳婦,帶著陳九家十歲出頭的女兒,收拾起了廚房和院子。
常氏還沒有回去,在一起幫忙。
剛才,為了讓陳九的腿不那麼痛苦,蘇輕盈幾人慌手慌腳地舀水給陳九的腿降溫。
將陳九家的地弄得到處都是濕的。
泥地上潑了水,又被大家的腳一踩,泥濘不堪。
蘇輕盈前世,沒在農家生活過,沒處理過這種混亂的地麵,出不了主意。
隻能靜靜看著大家忙,她學習著經驗。
隻見常氏和陳九的女兒兒媳,一點都不慌亂,她們從灶堂裏,掃了些灶灰出來,裝在一個用來清理垃圾的竹篾做的撮箕裏。
兩人端著撮箕,將灰均勻地灑在那些潑了水的地麵上。
灶灰不夠用了,陳九的女兒,又拿著掃把,到院外的村路上,掃了些泥灰過來填補到濕地上。
酒勻後,兩人又用腳踩了踩。
這邊剛收拾好,跑去找人的虎子,帶著穆謹言匆匆走來了。
“陳九叔呢?”穆謹言一走進院子,急忙問道。
“哎呀穆郎君你可算是來了,大郎爹正在屋裏呢。”常氏快言快語,搶先回道。
穆謹言沒理她,走到蘇輕盈的麵前來說道:“秦家小兒的病不嚴重,還是奶疹。”
“那為何哭鬧不止,還吐奶?”蘇輕盈更擔心秦家小兒,因為秦家小兒的病不好,秦家父子就沒有心情做工。
她的房子就要耽誤下來了。
“中了暑而已,天熱,孩子奶奶卻說奶娃無六月,非要給他穿長袖長褲,孩子有些輕微的中暑,又加上不舒服,哭得急了些,吐了幾口奶。他們找的外村大夫,開的藥治不好奶診,小兒又一直哭,全家這才急了。我給孩子開了些抹的藥,喂服了一些解暑氣的藥,讓他們給孩子穿短褂子,已經好多了,虎子跑到的時候,我在秦家剛吃了午飯,正準備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