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瞻雲沒有進來打攪,但也沒有去別的屋子,而是在屏風外的長椅上睡下了。
晚秋輕哼,還是窮啊,看看,不肯再租一間客房,非要跟貞娘擠一屋。
駱瞻雲睡在屏風外間,晚秋守著李貞兒,一點都不敢睡著。
她強睜著雙眼,守著李貞兒。
可她今天跟著李貞兒奔波了一天,也累著了,夜深人靜後,漸漸地睡著了。
喝醉了酒的李貞兒,啞著嗓子喊口渴,“好渴……駱二郎……,駱二郎……”
駱瞻雲並沒有睡著,聽到李貞兒喊他,微微愣了愣。
這婆娘,在喊她?
他起身來到屏風內,隻見李貞兒坐了起來,伸手撫著嗓子,閉著眼,正輕輕咳著,嗓音暗啞,“駱二郎,渴……”
駱瞻雲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既然休都休了他,為何還喊著他的名字?
他走到外間,倒了一杯水,端到屏風後。
“水來了。”駱瞻雲坐到床頭,扶著李貞兒,將水端到他的唇邊。
坐起來後,李貞兒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她發現有人扶著她。
定睛一看,發現不是晚秋.
是……駱瞻雲?
李貞兒推開駱瞻雲,拒絕喝他端來的水,她拍了拍趴在榻邊睡覺的晚秋。
晚秋醒來,看到駱瞻雲在床前,她馬上冷了臉,護在李貞兒的麵前。
“駱二郎,你怎麼來到屏風後了?”晚秋抱著李貞兒,像護犢子一樣,一臉警覺。
駱瞻雲臉色冷沉,“貞娘要喝水……”
“不了,我們非親非故的,怎能勞煩你端水來?你的恩情,我還不起!”在寫了休書的那一刻,李貞兒已經決定了,要和駱瞻雲斷絕一切關係!
“非親非故?”駱瞻雲笑,“住一間屋子,睡一張床這麼久,你居然說非親非故?”
“我已經寫了休書,駱瞻雲!”李貞兒麵色清冷。
“名字錯了,貞娘!我接回的娘子,可不叫霙娘!”駱瞻雲將碗又端向李貞兒,“喝水!”
死婆娘,哪來那麼多的規矩?
李貞兒倔強地仰頭,閉嘴,她堅決不肯喝!
晚秋拿手擋著碗,“駱二郎,你這是強人所難!貞娘已經說了,她不喝!”
“貞娘,你故意是不是?”駱瞻雲沉著臉,這死婆娘,幾時變得如此刁鑽難侍候了?
“我不喝白水!我要槐花味的蜂蜜水。”李貞兒看他一眼,又睡下了,“晚秋,我想喝槐花味的蜂蜜水,沒有的話,不必拿來給我,我困了,先睡了。”
晚秋揚了揚唇角,擋著駱瞻雲,“駱二郎,你可聽見了,貞娘要喝槐花味的蜂蜜水。”
駱瞻雲看了眼手裏的白開水,又看了眼睡到榻上的李貞兒,沒說話,端著碗轉身走出了屏風。
聽外麵的聲響,他拉開雅間的門,出去了。
李貞兒翻了個身,打著哈欠,“晚秋,揉揉頭,疼。”
“是,貞娘。”晚秋伸著手指,輕輕給李貞兒按壓太陽穴。
李貞兒閉了眼,感受著晚秋的服侍。
但是,她的頭痛並沒有緩解。
晚秋的指力,和上回駱瞻雲給她揉壓相比,差遠了。
“怎麼啦,貞娘?”晚秋見李貞兒眉尖皺起,忙問道,“可是我指尖力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