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離開森洲她還能怎麼辦,等著被你們欺負嗎?”林之侽吼。
卓禹安臉上的表情微冷。
在另一邊的幾位高管也繞過來了,張律師見他襯衫上的酒漬,急忙抽了幾張紙要給卓禹安擦,卓禹安抬手拒絕了,然後起身獨自往外走。
開著車,一路開到市中心那套兩人曾經的家裏。從地庫乘電梯上樓,他始終是麵無表情的,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這套房子,當初本來就在她的名下,離婚時,他並沒有要回來,甚至也做到了當時的承諾,會承擔這套房子的物業費,他的銀行卡到現在還綁定物業的收費係統,每年,都能如期收到扣除物業費的短信通知。他一直以為她還住在這裏,每年替她繳這物業費,是他與她之間唯一的連接了。
他試著用指紋按了一下門鎖,啪嗒一聲,門應聲而開。x33xs.com
這套房是頂層,采光很好,門一開,滿屋子的陽光迎麵撲來。他定了定神,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套房子,發現裏麵所有的東西都還保持著三年前的樣子。
甚至門口,他與舒聽瀾的拖鞋還並排擺放著,沙發上,她喜歡用來披在身上的薄毯折疊好放著。
廚房冰箱門上,有幾個貼條,是物業來打掃衛生時留下的,大意是幫忙把冰箱裏過期的食品清理了。
衣帽間,臥房裏,他給她買的所有衣服、包、鞋子,首飾,全都原樣擺放著。
這個家,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沒有她的氣息,她沒有回來過。
當初離婚離得倉促,他滿心傷痛,離婚後,第二天就遠赴國外,斷了國內的一切聯係。為什麼要那麼堅決斷了聯係呢?他怕自己會舍不得,怕自己又回頭。他的存在,對她就是一種傷害,所以他想,不聯係,不打擾,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可他忘了,舒聽瀾是自尊心多強的一個人,離婚了,又怎麼肯要他送的房子呢?她連那些衣服跟包都不要。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衝進臥室的床頭櫃,拉開抽屜。紅色絨絲盒裏放著他送的結婚戒指,就安靜地躺在抽屜裏,當真是與他斷得幹幹淨淨,連一絲一毫的念想都不留。
她們甚至沒有什麼正經合影的照片,去度蜜月時,如果在海島那拍了婚紗照該多好,至少還留有一點東西,證明曾經那麼相愛過。
而今,兩人僅有的合影,竟然是當年溫簡偷拍的那些照片,被他放在加密文件裏藏著,藏久了,也就忘記了。
物是人非是此時最深的感受,前兩年每想起她來,都覺得無法喘.息,直到這兩年才習慣了,隻是今天,在曾經共同的家裏,過往的記憶紛至遝來,隱隱的痛感格外地強烈起來,他近乎貪婪地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太想她了。
可他不會去找她,也不能去找她,隻希望她大步向前走,大步朝著幸福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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