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對死去的動物都能保持如此愛心與周到的男人,能差到哪去呢?
舒聽瀾這幾年,因為工作的關係,見到最多的就是人性至暗的一麵,而易木暘,是她見過的,最至真至純的人。不得不承認,他剛才下車,小心翼翼撿起馬路中央的小狗的動作很戳她,至少在這一刻,她覺得易木暘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易木暘上車後,拿了旁邊的免洗洗手液,反複洗了幾次之後,才去握方向盤,很是講究。一邊開車,一邊憤憤不平
:“這些人開車跟瞎了一樣!”顧及車上有小朋友,沒有罵髒話。
等車開到舒聽瀾家門口,兩位小朋友也醒了,一直纏著他,邀請他去他們家玩,迫不及待要跟他分享他們的玩具。
但是易木暘很有分寸,以他目前與舒聽瀾的關係,不適合上去,所以蹲下身對她們說
“今天很晚了,你們回去好好睡覺,易叔叔明天去幼兒園接你們好不好?”
小朋友們很乖地點點頭,跟他說再見,然後牽著媽媽的手回家了。
易木暘目送她們進了電梯之後才離開。
剛上車,手機又響了,是他的朋友們還在聚餐,讓他快速過去,大有一種要嚴刑拷打逼供的態度。
他把手機往旁邊一扔,踩著油門就去了。
他今晚心情好,因為確定了自己喜歡舒聽瀾的心意,所以最近那種壓抑的心慌、心悸都有了答案,心裏豁然開朗了很多。
狐朋狗友們問他:
“你在追有孩子的媽媽?是有夫之婦?易木暘,你的節操呢?”他們即不可思議,又好像理所當然,易木暘從來不活在別人規定的條條框框裏,很是灑脫。
“沒有,她先生前幾年去世了。”易木暘想起舒小荷說她爸爸還有姥姥都去天堂時,舒聽瀾很平靜的表情。
其實,他今天一天都在想,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喜歡舒聽瀾?在什麼時候喜歡上她?
她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一直是他住院,她每天雷打不動去醫院看望他一次,雖然她是為了爭取他這個客戶,但是肯如此用心,也屬難得,至少在住院時,他對她是有好感。
後來,知道她獨自撫養兩個孩子時,心裏既有心疼也有一些愧疚,之前不該為難她的,這時候同情的成分多一些。
真正讓他心髒受到擊打的是,那次在挑戰館,他為了為難她,讓她去攀岩,她從上麵掉下來,撞入他懷裏的那一刻,發現她的眼睛很漂亮,皮膚很好,身上很香也很軟,那一刻,他的心律開始不齊。
他承認他就是很膚淺的被她的顏值迷惑,像發現一塊普通的石頭原來是璞玉那樣的興奮,這之後,再看舒聽瀾穿著黑色套裝,他就順眼多了,甚至希望她就一直這麼穿吧,把她的美藏起來,隻屬於他一個人。
狐朋狗友們聽到他的回答,隻朝他豎起大拇指:
“加油。”
易木暘在他們心中就是特立獨行的存在,所以他做出任何事,都不足為奇。
易木暘之前因為腿傷,很久沒喝酒了,今天跟朋友們在一起,喝了幾杯,人便有些微醺,回家之後,翻了翻手機,給舒聽瀾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