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再爭取一次。
高一時想表明心跡,源於膽怯沒有往前走一步;
高三畢業時計劃許久的表白,還未開口,就在被罵中傷了自尊無疾而終;
而後這四年,他雖不至於曆經滄桑,但在陌生的國度留學、創業,那些艱辛與苦累他也全嚐了一遍,在他已足夠成熟時,還是放不下她,那就再爭取一次。
隻是他不知道,他所謂的艱辛,所謂的孤獨或者苦累,與聽瀾的比起來,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他約她晚餐的信息沒再收到回複,但是他依然執著地把餐廳的地址發給她
:“今晚是平安夜,希望你來,我會一直等你。”
陸闊下午的飛機離開森洲飛往棲寧,去找程晨過平安夜和聖誕節。
卓禹安一個人留在森洲,一整個下午都在布置餐廳。這座城市,聖誕節的氣息非常濃厚,商場,餐廳,都放置著掛滿禮物的聖誕樹。
這家西餐廳,他包了全場,聖誕樹上掛滿的禮物,都是他精心挑選來送給她的,聖誕樹下放著一隻柔軟的充滿回憶的大熊。
時間隨著滴答滴答的鍾聲在流逝。
他知道,她不會赴約。
從下午,她沒有再回的信息裏,他就知道她不會赴約。布置餐廳,買禮物,與其說是最後的掙紮,不如說他是在努力地告別與放下。
淩晨12點時,他打車去了森洲大學的門口,給她打了電話,未接;
他又打車去了棕櫚花園,給她打電話,依然未接;
窮途末路,真的不必再執著了。
他最後給她發了兩條信息:
平安夜過了,給你的禮物在餐廳,有空過去取一下。
舒聽瀾,再見。
回程,在萬裏高空時,他想那兩條信息依然是他自己的自我感動,舒聽瀾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發這樣的信息。
這是他第一次深刻意識到,他所謂的情深,全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與自我感動。
王岩與溫簡看到他回來,都好奇:“不是計劃元旦之後再回嗎?”
“有事,提前回來。”他輕描淡寫,在這兩個朋友之間,不曾提過任何個人的問題。
溫簡發現他又像前幾年剛出來時那樣,藏不住的消沉,正想關切地問他出什麼事了嗎,他從電腦前抬頭先問她
“有事?”
溫簡轉移了話題:“新的辦公樓已經找好了,等你有空過去看。”
卓遠科技發展快速,兩年時間,從崔姐家的地下室搬到市區的辦公樓,繼續在擴張,現在的辦公樓明顯太小。
卓禹安在上個月就讓崔姐幫忙找新的辦公樓,要獨立一棟的那種,因為科研團隊也在不斷擴大,需要獨立的研究室,需要實驗基地,需要展廳等等。
溫簡和王岩起初有些不在狀態,卓遠科技發展太迅猛,始料未及,尤其當每天的訂單像雪片一樣飛來,財務進賬從千萬到上億時,王岩甚至覺得是在做夢,虛幻得很。
唯有每次看到卓禹安鎮定從容,甚至理所當然的自信之後,溫簡和王岩的心才有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