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垚感覺到這涼意,睜眼看著他,不管他擦哪裏,她的雙眼始終盯在他的臉上,他們有一陣子沒見了,他好像少了以前那種灑脫勁兒,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顧阮東把濕毛巾覆在她的額頭上,才與她對視,眼角不再是剛才冰涼,有了溫存和淺淺的笑意:“看什麼,不難受了?”
“難受。”她還燒著,體溫一直沒有下去,離下次吃退燒藥還要一個小時。
顧阮東想起身再去給她拿濕毛巾,她伸手拽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走,臉頰通紅,雙眸卻是清亮的似帶著水光。
他隻好坐下,用手輕撫著她的額頭:“睡吧,我不走。”
她的額頭微燙,而他的掌心冰涼,被他輕撫著舒服了很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出院了,她本來就沒什麼事,隻是驚嚇過度或者因為凍著,身體的應激反應一直發高燒而已,燒退了,人也就沒事了。
顧阮東送她回的陸家,兩人在車上沒怎麼說話,陸垚垚覺得這次看顧阮東,總覺得比以前陰鬱了許多。以前是大風大浪在他麵前,他也能從容淡定,笑著就把事情解決了。現在就好像被濃霧圍繞著,再大的陽光也照不進去了。
她擔憂地問:“事情很難解決嗎?”
“嗯?”
“黎家的事。”她說。
“不難,應該快解決了。”他回。
這兩天,很多官媒已紛紛開始報道黎家的事,能夠放出來報道,說明是有結果了,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哦。”
“垚垚,跟我回森洲吧,把爺爺也接過去。”他與她十指相扣著。
陸垚垚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再等等吧,爺爺身體還沒完全康複,而且去森洲生活的話,我怕他適應不了。”
顧阮東點頭說行,送她回到陸家,又去看了看老爺子,在門口抱了抱她道:“我過幾天回來看你。”
既然她不回森洲,他把工作安排到京城來也是一樣的,所以打算回森洲處理一下收尾的工作就過來。
“好。”
姍姍也隨他們一起回了森洲。
那些慌亂的日子總算是平穩下來,她才想起應該給宋京野打個電話感謝一下。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接:“垚垚?”
聲音沒什麼情緒。
陸垚垚:“京野哥,不好意思今天才聯係你,你身體還好嗎?”
她記得那天在冷庫,他把自己的衣服都脫給她穿了,要不是有他,她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健康。
“沒事。”他簡單地回,態度有些冷淡。
“好,那你照顧好自己,還有謝謝你。”她聽出他不願意說話,她便也不多說了,感謝完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保姆說:“我聽宋家的保姆說,宋先生調任回京的事出了岔子,可能調任不回來了。”
陸垚垚一驚:“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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