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吃完飯,她才又開口:“你知道你差顧阮東的地方在哪方麵?”
韓栗沒等他回答,繼續說:“你的膽量、野心甚至手段,都不比他差,但是唯獨,比他缺少一樣,政治敏感性。當然,這不怪你,因為從小圈子不一樣,你又一直遠在西南。”
趙霆行不知她東拉西扯,到底想說什麼。
餐廳依然人聲鼎沸,很多客人在旁邊走動,甚至有看到他們快吃完,而提前來等座兒的,但是被趙霆行一瞪眼,都嚇跑了。
“你想說什麼?”他問。
“我說,你從開始,方向就錯了。表麵上,廖部長對森兵集團有著至關重要的生殺大權,但是你想想,森兵集團是做什麼的?為誰供應?誰才真正掌管著森兵集團的命脈。”
韓栗點到為止,這其中有很多錯綜複雜的關係,絕不是一家獨大能夠掌管生死。
從餐廳出來,正午陽光強烈,刺的韓栗眯起了眼,趙霆行道:“請你喝茶。”
他不得不承認,韓栗從來就不是花瓶。雖對她說的話,不能全信,但可以窺得一二。
韓栗沒有拒絕,隨他上車去茶館。
他今天沒帶司機,自己親自開車,一路陰沉,大約在想她剛才說的話。
車彎彎繞繞,下了主道,上輔路,又從輔路往旁邊的小巷子開去。韓栗一顆心懸了起來,這條巷子最往裏的胡同就是伊家,她現在還沒打算讓他和韓召意相認。
好在,就在第二個小路口時,他停下了,帶著她往裏走,是一處四合院,大門左邊掛著一個木質牌匾,上麵仿古寫著很隱蔽的茶館兩個字。
大門不顯山不露水,裏邊卻是別有洞天,建成江南水鄉的蘇式園林,亭台樓閣,錦鯉荷葉,一步一景。
趙霆行看來是這的常客,直接帶她上了一處樓閣,可以把整個院子的景色一覽眼底,中午的烈日似把這一隅忘記,隻剩清風拂麵,在夏季的午後,十分愜意。
兩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許久之後,趙霆行忽然說了三兩個字:“是宋家?”
韓栗抬頭看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因為這一切也是她自己的推測,顧阮東當然不會什麼都告訴她。
趙霆行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他既然想得到森兵集團,自然不打無準備的戰,京中各部之前的明爭暗鬥,他也十分清楚。
隻是這宋家,一直非常低調,低調到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卻不曾想,幕後真正的大老虎是宋家。
看似,隻是一個森兵集團,但每一份勢力都是借此各取所需,暫時得到平衡,而他們平衡的支點正是顧阮東。
難怪他選擇躲清靜,直接跑去西南。
趙霆行飛速在腦海裏把森兵集團上麵各股勢力權衡一遍,發現,他唯一能拉攏、有勝算的隻有這廖部長。
他想問題太投入,以至於忘記對麵還坐著一個韓栗,直到夜幕降臨,直到韓栗起身告辭,他才發現似的。
“住哪?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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