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垚低垂著頭坐在那裏,一慫就露怯,眼裏對他也不知是懼還是恨,眼神躲著他。
不管失憶不失憶,裝傻很在行。
她故意避開重婚不提,他偏不饒過她,“知道重婚什麼意思嗎?”
依然是居高臨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她,不能再慣著她了,免得她真以為自己還是未婚少女。
陸垚垚不自在地挪了一下位置,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其實心裏隱隱已有答案。
顧阮東今天就是想逼一逼她,所以直接霸道地宣誓主權:“你,陸垚垚,嫁給我了,我們是合法夫妻,知道嗎?你再出去找別的男人,屬於紅杏出牆,你看我慣不慣著你。”
陸垚垚像是被嚇傻了,鴕鳥一樣,把臉埋在自己的膝蓋裏,好半天都不抬頭,似乎非常抗拒這個事實。
顧阮東見此,怕給她刺激得失憶症狀更嚴重,便收住了沒再往下說,卻見她忽然抬頭,眼裏幽幽怨怨的:“我失憶你又沒失憶,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已婚的事實?還是你故意想讓我犯錯,好擺脫我?”
這倒打一耙的功夫又見長了。
把顧阮東給氣的,為什麼沒告訴她?
因為開始時她那麼抗拒他,怕刺激她;
因為以為她很快就會恢複記憶;
因為寵著她,慣著她,願意讓她過幾天重返18歲的日子。
誰能知道,才幾天的功夫,她就能覬覦上別的男人?誰說自己大學畢業之前,感情完全不開竅的?
而且這根本不合常理,短短幾天就覬覦上別的男人,唯一的解釋就是潛意識裏,早把人放心上了。
想到這,顧阮東眸光微沉,走過去蹲在她麵前,雙手捧住她的腦袋,低頭狠狠地吻上她,霸道,蠻橫。
許久,他才鬆開她:“現在告訴也不晚。”
陸垚垚似乎徹底被嚇傻,眼淚一直不停地流,止都止不住。
顧阮東心一緊,這麼排斥他嗎?
想一想,她現在才18歲的記憶,被嚇到也情有可原,還是暫時和她保持一點距離,別逼太緊。
“送你回家。”
陸垚垚默默點頭。
“回陸家還是顧家?”他還是尊重她。
“顧家。”她回答。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現在又不怕他了?
回程的路上,她一言不發坐在副駕駛座上,顧阮東這次也挺堅決,刺激一次是刺激,刺激兩次也是刺激,索性就把他們還有小咕嚕的事告訴她了。
眼光的餘角看了她一眼,就見她雙手無意識地緊抓著安全帶,小手太用力,泛著白,似乎無法接受自己有個孩子。
“放心,他很乖,很可愛。”
小咕嚕平時嗓門大歸大,但是晚上睡覺還是很乖的,不鬧也不找媽媽,大概是因為平時晚上就不跟媽媽睡的緣故,隻有白天時,偶爾會哭喊幾聲,但很快就會轉移注意力。
暴雨後的夜,空氣濕漉漉的,路上依然沒有幾輛車,到顧家時,小咕嚕已經睡著了。
“要不要去看看他?”顧阮東征求她的意見。
“嗯。”她點頭,此時已經接受自己嫁給顧阮東,有了一個孩子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