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浮腫惡心的肉團,發出難聽的冷嚎,撲了過來!
燕殊捂著耳朵,暗罵一聲不知好歹。
這東西不好吃也就罷了,聲音居然還這麼難聽,真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的廢物!
比暴躁的她更快一步的,是嬴少牢。
隻見他指尖凝出一道霜白,劍影如花,鋒若珠鳴,彈指間便掃清眼前障礙。
燕殊就在他身後,近距離麵對那霸道淩厲,仿佛可以斬斷一切的劍芒,饒是她,也不由得一陣心虛氣短。
也許是屬性相衝的緣故,自他出手後,原本隱匿黑暗中的東西,全部跑了出來。
妄圖用人海戰術,本能將威脅抹殺在萌芽中。
她站在原地,短暫思索三秒鍾,果斷決定這裏就交給他,自己先撤。
隻是,嬴少牢顯然很了解她。
她扭頭走了不過一步,就被他拉住手腕。
在漫天血雨中,他身法靈動地收勢,好笑道:“沒頭沒尾地就要走,你知道靈均在哪裏嗎?”
燕殊:“你不是廢話嗎?靈均走得是修仙正道,在這裏到處混亂叢生的世界裏,就宛若夜空中的明月一般顯眼。我又不是瞎,怎麼會不知道?”
嬴少牢甚是好脾氣,轉移了換題:“我們此番已經驚動了暗中之人,前途想必不會順遂。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跟你同去。畢竟,他也是我很在意的孩子。”
“介意。”燕殊盯著他,正兒八經地回答。
“嗯。可是,我當初放在他內體的靈丹並未取出。”他仿佛是有點為難,嘴角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靈丹對於我們神血來說非常重要,我不能對此放任不管。”
燕殊甩袖便走:“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嬴少牢跟上去:“你不要著急。通過靈丹,我能感知到他在哪裏。雖然他現在狀態不太好,卻沒有性命之憂。”
燕殊不理他。
他也不惱,上前開路,徑自道,“我為你領路吧。”
麵對這樣一個打又打不過,甩又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燕殊扯了扯頭發,不再矯情,隨他去了。
其實,他還是挺有用的。
這個林子仿佛活了過來,扭曲的枝蔓,攀爬的未名之物,都悉數堵在他們眼前,給他們的前進之路增添困擾。
不用她出手,嬴少牢一人就可以從容應對。
隻要他不跟自己糾纏感情,以及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還是很寬容的。
畢竟,她也是個心胸寬廣的好人。
再者,躺贏的感覺真爽。
爽就一個字,她不介意多感受幾次。
她這是美滋滋,但有人不樂意了。
那是一處距離世界核心最近的地方。
熔岩翻滾,熱氣逼人。
那人被罩在寬大的黑袍中,身形頎長,罡風吹拂著衣袍,隱隱可以窺見隻有一雙骨節嶙峋的手,似是身體不虞。
他站在中心懸空的玄武岩石上,虛空之鏡中清晰地映出燕殊那邊的情景。
仿佛是心情不大好,他瞥了一眼被束縛著雙臂吊起來的人,那人身形狼狽,依舊在昏迷中不曾醒來。
沉吟片刻,他斂袖肅聲:“這是屬於我們之間的事情,絕對不容許外人插足。”
隨著他話音落下,翻滾的岩漿中躍出一隻隻鏽紅色,體表覆蓋著詭異膿液的四爪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