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裏,氣氛瞬間緊張。
掌櫃的更是躲在櫃台裏,悄悄的低下了頭。
“你恐怕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什麼孫千戶,我隻是順義縣的一名莊戶人。”沉默了一下,漢子回答。
“莊戶人?莊戶人常年在田間地頭勞作,雙手全是老繭。而你,僅僅是右手虎口有一層老繭。這,和莊戶人的手不符,更像是常年握刀的手。”喵喵尒説
說著,肖塵將左手抬起,右手在離刃的刀柄上握了幾下。
“看,就是這個動作,時間久了,虎口的老繭就留下了。”
“我,我是左手有點殘疾,經常用右手勞作,所以才會這樣。”漢子分辨道。
“嗬嗬,是不是?那就當我說錯了。”
從桌上一屁股跳了下來,肖塵站在漢子對麵,鷹一樣的雙眼,緊緊盯著對方。
“我若是沒猜錯,你這大棉帽子遮擋的額頭上,還有一層老繭。而且,我還知道,那是因為常年佩戴戰盔,而磨下的老繭。”
“不是,不是你說的那樣。。。”男子還想分辨,卻被肖塵的大喝打斷。
“來人,給孫千戶帶上鐐銬。”
幾乎將昌平州搜了個遍,就差挖地三尺了,也隻是抓到了一名千戶。
原來,得到黃安良的暗示之後,幾人便開始倉皇逃出軍營,斷了聯係。
這孫千戶的想法,和肖塵不謀而合,想著昌平州燈下黑,或許可以暫避一下。
卻不知,自己成為了第一個被抓的人。
一夜的折騰,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肖塵伸了個懶腰,看向身邊的諸位東廠校尉。
一個個眼中帶著血絲,臉色有點蠟黃,標準的熬夜後遺症。
可眼神,卻是依然的犀利和興奮。
“兄弟們,這忙活一夜,人困馬乏的,你們咋看起來還這麼精神?”肖塵道。
“新地方麼,即便是熬夜搜查,也是讓人不知道累。”一名校尉,笑著回答。
“那好,找個地方隨便吃點早飯,將這孫千戶暫時看押在昌平州大牢。我們再將這昌平州翻上一遍,若是還沒有收獲,就起身回京城。”
“但憑肖兄弟安排。”
在十三役,乃至整個東廠校尉中,肖塵雖然隻是一個普通校尉的身份,但無他的辦事能力,還是自身強大的實力,同行的其他人,都喜歡以他馬首是瞻。
最主要的,還是他從不好大喜功。
出了差錯,更是會站出來承擔責任。
雖是正月初三,清晨的昌平州的街上,也開始三三兩兩的有些行人。
肖塵讓人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巨大披風,披在了孫千戶的身上。
倒不是怕他受冷,而是那一身兩副鐐銬,走在街上,太過於吸引眼球。
即便是這樣,走路時,鐐銬拖地發出的嘩啦聲,還是引得路人駐足,指指點點。
隨便在路邊的攤點吃了早飯,肖塵一行人便來到了昌平州衙。
自從段世雄被拘捕以後,這昌平州的事務,朝廷便安排,在信任知州還未上任之前,先由原來的同知主持。
這段世雄擔任昌平知州的時候,雖然膽小怕事,卻也是兢兢業業,刻於職守。將州衙打理的上下通明。
衙門口的兩名衙役,也是早早上崗。衣衫嚴整的開始掙他那微薄的俸祿。
“你們同知大人,可到州衙?”肖塵走上前去,輕聲問道。
看著肖塵身後那百十名的皂衣校尉,還有中間那披著黑色巨大披風的神秘人,衙役的眼中露出一絲警惕。
“同知大人就住在州衙,你們是?”
肖塵將腰間梅花令往出一亮:“東廠辦案。”
偏遠的衛所,手持兵權,常年征戰沙場,對東廠的成立,或許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