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一片安靜。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徐開英,竟一時不知如何才好。
看我想怎麼處理,我又能怎麼處理?
沒有東廠之前,錦衣衛到哪裏,都是呼風喚雨,誰敢不敬。
而今,自己的手下,被東廠的校尉扣押,自己在這裏又被這個老太監針對,真的是憋屈死了。
誰叫紀綱心那麼大,招來皇上的不滿,又被太監告密,丟了自己的性命不說,也丟了皇上對錦衣衛的信任。
即便心裏一萬種憤怒,此時的徐開英也得給臉上,努力的堆滿笑容。
“廠公大人,隻要您能放了我手下那些不爭氣的東西,您說什麼都行。”徐開英笑著說道。
林尚禮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了肖塵:“他們誣蔑的是你,你看徐指揮使這樣說可行?”
“他們雖然誣蔑的是手下,但手下必定是東廠之人,還請廠公大人定奪。”肖塵急忙說道。
剛才林尚禮不問青紅皂白的支持了自己,應該也是對錦衣衛有所意見。這種處理的決定,還是交到他的手裏比較合適。
聽見肖塵如此之說,林尚禮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扣押的人在哪裏?帶我去看看。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他們長了幾個腦袋,公然到東廠十三役門口,大肆鬧事。”
“回廠公大人,他們現在十三役駐地。”肖塵答道。
“走,指揮使大人,一起看看你的手下們。”林尚禮輕輕一笑,看向了徐開英。
“廠公大人請。”徐開英急忙應道。
看著幾人出了大門,小李子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間,將肖塵的配刀拿起,追了上去。
十三役的大門之外,站了八名東廠校尉。
看見自家廠公大人親臨,急忙將大門全部打開。
站在大門口,林尚禮側頭看向肖塵:“人呢?”
“都在院子裏。”肖塵急忙應道。
也不回話,林尚禮一步跨進了大門。
十三役的所有校尉,全副武裝,整齊的站在院子裏。
在他們的身前,緊靠圍牆,蹲著一行二十多名漢子。
披頭散發,雙手抱在頭上。
前方一丈遠的地方,亂七八糟的扔著一堆製式配刀。
在那堆配刀的最上方,一把代表錦衣衛臉麵的繡春刀,醒目的躺在上麵。
“就是這些人?”林尚禮不敢相信的問道。
他知道,按照肖塵的脾氣,錦衣衛的人落在他手裏,絕對不會有好的下場。
但他實在沒想到,肖塵不但下了他們的兵器,這麼冷的天氣,居然讓他們蹲在圍牆下,陰冷的地方。
“回廠公大人,他們進來以後,拔出兵器企圖反抗,不得已,我們隻好動手,下了他們的兵器。”肖塵委屈的說道。
林尚禮沒有接話,他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
雖然他一向很護犢子,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吃虧的,好像不是東廠啊。
看了一眼肖塵,林尚禮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進來以後拔刀企圖反抗,人家傻啊,進了你的大門再反抗?
這明顯的就是將他們連唬帶騙的弄進門,關門打狗了。還非要給人家扣上一個準備反抗的罪名。
看見這一排蹲著的人,渾身是血,早已辨別不出來,身上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