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旁觀者才清(1 / 2)

禦書房裏,溫暖的陽光灑進來,配著那嫋嫋升起的檀香,看起來格外的溫馨。

明成祖雙手背負,靜立在窗口,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身後的林尚禮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隻能趁著明成祖看向窗外的時候,用那寬大的衣袖,偷偷的擦試一下。

這廖向河,您要殺就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非要在我這裏繞一圈。

殺就殺唄,還要說廖向河和我一樣,跟了您許多年,不舍得殺。

皇上啊,您的這種說話方式,要不是奴才我心性強大,都不知道被您嚇死多少次了。

林尚禮一邊偷偷擦拭著額頭的冷汗,一邊安撫著自己那顆噗通噗通快要從嘴裏跳出來的心。

“皇上,那處決這廖向河的事情,是奴才自行解決,還是?”林尚禮瞄了一眼明成祖,輕聲的問道。

“明日午門外,斬首示眾。”

“是,那奴才告退。”林尚禮弓著身子,退出了禦書房。

東廠大牢,肖塵雙腿盤坐在牆根下曬著太陽。身邊的杜少勤嘴裏叼著一根草枝,眼睛微眯,兩腿直直的伸著,吸收著冬日陽光的溫暖。

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有吃飯,剛才,在大牢役的飯堂裏混了一頓。此刻的肖塵,竟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哎,”杜少勤用肩膀扛了一下身邊的肖塵:“平時你都是生龍活虎的,今天怎麼打起盹了?”

“心中無事瞌睡多啊。”小肖塵伸了一下胳膊,又扭了扭脖子,“這廖向河的供詞,廠公大人已經帶著麵聖去了。基本上可以說,此案已經完結。不想那些瑣碎的事情,太陽曬在身上,暖烘烘的,就犯困了。”

“你說,咱們東廠查辦了北鎮撫司的頭,這在朝中的影響應該不會小。皇上會不會對咱東廠封賞點什麼?”杜少勤眯著眼睛,嘿嘿一笑道。

在錦衣衛,這杜少勤也做了好幾年的役長,被調到東廠之後,雖然說每個月的俸祿長了那麼一兩銀子,可始終還是個役長。

眼瞅著東廠的第一件大案告破,皇上龍顏大悅,說不準會賞賜東廠什麼好東西呢。

雖說自己隻是一名小小的役長,就算皇上賞賜,這肉是肯定吃不上,不過,若是能喝點湯,也總比沒得喝強點吧。

“賞賜?你想的挺美。”肖塵不屑的看了杜少勤一眼,“這次結案,皇上最多傳個口諭嘉獎一下。”

“為什麼?這應該是大明朝極大的一起案子了。”杜少勤坐直了身子,將嘴裏的草枝一口吐掉,急切的問道。

“大,有多大?大在哪裏?”

“這廖向河是誰?他可是掌管詔獄好多年的北鎮撫司的鎮撫使,朝廷的多少大員,都在他手裏落馬。”杜少勤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怕肖塵不知道詔獄的重要性一般。

“嗯,這是廖向河的身份與眾不同。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廖向河的心機,閱曆等等東西,你認為他會為了錦衣衛的前途,而刻意的設局針對東廠嗎?”肖塵白了杜少勤一眼,淡淡的說道。

杜少勤一愣,撓了撓腦袋:“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廖向河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身上更是皇上禦賜蟒服,他沒有必要頂著殺頭的風險,來設局針對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