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上,太陽懶散的照著大地。
易州城門口的幾名守衛,手握長槍,來回交叉的在城門口走動著。
城門內側靠近城牆的地方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有一點殘餘的肉渣和一個酒壇子。太陽剛好照在上麵,暖烘烘的。
旁邊的椅子上,那名腰挎佩刀的守衛頭領整個人斜靠在椅子上,半張著嘴,口中的哈喇子順著下巴一直流到了前襟上,嗓子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呼嚕聲。
段天明身後跟著十幾名校尉,各自手中牽著一匹膘肥體壯的駿馬,從那打著呼嚕的守衛頭領身旁經過,來到了城門之外。
剛一出城門,段天明一個翻身,就騎在了馬背上。
“兄弟們,少爺在酒館裏麵喝的開心,說是讓大家也放開的撒把歡。咱們的撒歡方式,就是在這空曠的官道上,奔騰他幾個來回。上馬,走。”段天明雙腿一夾馬肚子,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
後麵的校尉早已被吩咐好了,一個個翻身上馬,在官道上揚起一陣陣的灰塵,揚長而去。
“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感情他們牽馬出城,就是為了撒歡?”一名守衛停下了腳步,看著官道上的一道道塵土,皺起了眉頭。
“這不就是昨天進城的那一夥人麼,管他們幹什麼,再想進去,這衛生費可是一個子都少不了。”另一名守衛用手扇著已經撲到麵前的灰塵,一臉厭惡的說道。
“人家昨天剛進了城,今天就是出來溜一下馬,再收費的話,合適不?”第一名守衛輕聲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那守衛頭領打著哈欠,用手拍打著嘴巴,懶洋洋的走了過來,“進一次城,收一次費。隻要他們有錢,這易州城的大門,他們隨便出入。”
看見頭領歸來,兩名守衛立馬將腰身挺得筆直:“隊長。”
“嗯,等著他們回來。”這守衛隊長左手扶在腰間的刀柄上,挺著大肚子,看著官道上那滾滾灰塵。
本來睡的正香,被這一陣陣的馬的嘶鳴聲吵醒,這頭領的肚子就窩著一肚子火。現在看見,這些人隻是牽馬出來騎著玩,心中更是惱怒。
分明是將易州城外的官道當成自家的賽馬場了,還真是將自己這些守衛不當一回事了。
半個時辰後,段天明帶著眾人在城外繞了一圈,又衝到了城門口。
看著站在城門口的守衛隊長,段天明眉頭一皺:“又要收衛生清理費?”
那隊長沒有回答,傲慢的看向段天明,點了點頭。
段天明毫不遲疑的從懷裏拿出十兩銀子,右手一抬,衝著守衛隊長就扔了過去。
那守衛隊長,伸手在空中一抓,就將銀子抓在了手裏。上下掂了掂,舌頭在嘴裏攪動了幾下,“噗”的一聲,一口濃痰就吐到了地上。
“不夠,還差四兩。”歪著腦袋,守衛隊長緩緩的說道。
“昨天十五匹馬,你收十兩衛生清理費。今天十四匹馬,十兩銀子又不夠了?你這收費是按照什麼標準收取的?”段天明勒著馬韁,向著對方走去。
“心情。昨天軍爺我的心情好,就收你十兩。今天軍爺我的心情不好,每匹馬一兩。這就是標準。”看著段天明向自己走來,那守軍隊長也上前一步,斜著眼睛,看著馬上的段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