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燈火閃爍,伏在地上的李安臉上更是一陣的紅白交替。
他不怕肖塵和他理論,他怕的是肖塵因為心中一團怒火,直接將自己的腦袋像那古劍一樣,給劈成兩半。
他不是很了解肖塵,但作為東廠一線的辦案人員,看過了人家太多的生死離別。一時心情不好,將自己的腦袋拿下,並不是不可能。
即便是在朝堂之上,麵對皇上,自己也有著一爭之力,可是,肖塵剛才那毫無蹤跡的一刀,卻是讓他感受到了無限的危機。
若是說,之前從肖塵深邃的眼眸裏,感受到的是無盡的殺機,那麼剛才這一刀,肖塵向自己展示的,就是赤裸裸的殺意。
伏在地上,李安渾身篩糠一樣的顫抖著,他不由自主的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好像是害怕肖塵一轉身就砍掉一樣,又用胳膊護著脖子。
“作為一個刑部尚書,你看看你前後判若兩人的熊樣。前一刻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的顯示著自己的無腦。這一刻,伏在地上,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顯示著你的卑微。就你這副德行,你也敢用古劍比喻自己?就你也配?”肖塵冷冷的說到。
在他的印象裏,刑部,乃是朝廷最高的刑法機關,掌管著天下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刑部的最高長官,應該是睿智,嚴肅,鐵麵無情。在個人性格方麵,應該也是一個硬漢,一個不像任何武力屈服的鐵骨錚錚的硬漢才是。
可這李安,徹底的顛覆了自己對刑部的印象。
之前,他隻是一名普通的校尉。從錦衣衛到東廠,一直都活動在抓捕罪犯的第一線,從未接觸朝廷的上層,這種六部的領頭羊,更是連見麵都未曾見過。
而今,先是自以為是,隻會做表麵文章的禮部尚書倉成,現在又是這個無腦而且膽小怕死的刑部尚書李安,難道他們隻能在朝堂之上高談闊論,一遇危機就徹底淪陷嗎?
朝廷有著這種人主持六部,還真是一種悲哀。
現在,肖塵終於明白了皇上為什麼要建立錦衣衛,建立東廠。皇上就是要將這些朝堂上人模人樣,到下麵狗屁不是的官員,徹底的清理掉,讓有能者上位,幫助他治理大明江山。
“李安。”轉過身,看著狗一樣伏在地上渾身發抖的李安,肖塵冷冷的叫了一聲。
“下官在。”李安急忙抬起了頭,搖尾乞憐的看向肖塵。
“作為刑部尚書,你知道對紫衣無理是什麼下場麼?”雙手背負,肖塵冷冷的盯著對方,漆黑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的感情色彩。
“知道,下官知道,求大人寬宏大量,饒恕小人一次。”伏在地上,李安小雞食米一樣,不停的在地板上叩頭。
見紫衣,如同皇上親臨,這是皇上廣發天下的詔書,李安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沒有參拜,已經是對皇上大不敬之罪,而後更是惡語相向,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一點都不為過。
而且,因為自己的的大不敬,被朝廷百官所唾棄,被天下百姓所恥笑,更是在所難免。自己的一世清明,都毀在了剛才鬼使神差,自以為是的可笑行徑之下,李安的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