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肖塵的目光看向柳七的時候,所有人也都聽見了他那自語般的小聲嘟囔。
什麼?有沒有搞錯,剛弄死人家副幫主,這又要對幫主下手?
這肖兄弟看樣子是發火了,要不也不會大白天搞出這麼大的動作,將我們全部召喚來了。
弄,弄死他。既然肖兄弟要動手,那肯定沒有錯。
那這些人呢?要不要全部殺死?
這麼多人,殺了光掩埋屍體,都要費半天功夫。
周邊的校尉,看著那已經徹底死翹翹的楚問,又看向臉色黝黑,雙眼閃爍不定的柳七,心中也是一陣胡亂猜測。
聽見肖塵的話,所有水虎幫的人都緩緩的向著柳七靠攏。
雖然他們是一群提不上串的地痞流氓烏合之眾,但他們知道,一旦柳七死了,水虎幫就完蛋了。沒有了水虎幫,他們也就沒有了營生,怎麼過那些花天酒地的日子?
看著這些人,在最危急的時刻,沒有選擇逃離,反而要保護自己,柳七的心中竟有幾分感動。
“這位兄弟,你殺了我水虎幫的副幫主,就已經和水虎幫結下了永遠也解不開的深仇大恨。識趣的,現在離開我不攔著你,別一會等杭州府的官人到了,再想走,恐怕就難了。”柳七冷哼一聲,雙手緊握,努力的挺直後背,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恐懼之感。
“你都說了,殺了這楚問,我和水虎幫就不死不休,那我還不如將你們都殺了算了。反正是一群禍害,留下來之隻會為禍一方。”肖塵淡淡一笑,一種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殺死這些人,就如同切開一個西瓜一般簡單。
一群人渣,留你們何用?繼續巧偷豪奪,欺壓百姓麼?
聽著肖塵的話語,又看向毫無動靜的大門口,柳七不由得一陣心虛。
這杭州府的人怎麼還不來呢?不會是自己安排報訊的那名幫眾,根本沒有去報官,而是偷偷跑路了吧。
若真是這樣,今天也隻有想辦法自救了。
好不容易弄死老幫主,奪了他的水虎幫還沒幾年,這福還沒享夠,若是就這樣死去,都對不起自己多年來的隱忍。
“這位兄弟,就算你殺了我們副幫主,我也可以不在追究。可是,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既然吃不下這塊肥肉,我們不吃便是。你與水虎幫的恩怨,咱們就此揭過如何?”柳七思量再三,隻能退一步說話。
“哦?原來水虎幫不光是做漕運的營生,還兼職做殺手啊?這樣,更留你們不得。至於誰雇傭你們對我動手的,你說了,黃泉路上有個伴,你不說,那你就先獨自的走著吧。”肖塵雙眼彎成兩道月牙,走到了柳七的麵前。
看著肖塵說的如此決絕,柳七暗暗提升內氣,準備做臨死一搏。
“我不管誰讓你動手的,隻要你回答一個問題,我就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在柳七的麵前站定,肖塵並沒有直接動手。
“什麼問題?”柳七似乎看見了一絲生的希望。喵喵尒説
“杭州府的絲帛,被誰囤積了?”肖塵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兩道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緊盯著柳七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