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朱高熾坐在自己的書房裏,拿著一本道德經,看的津津有味。
上次朝堂之上,被皇上訓斥一頓,近日不能上朝,正好看看這些不用費腦的書籍。
身體實在是太胖了,坐在那椅子上,看著都讓人替椅子擔心。
“殿下,又在學習?”內閣大臣楊士奇走了進來。
“哦,楊大人,快請坐。”朱高熾將書本合起,一指旁邊的椅子,笑著說道。
已經連續十幾天沒有上朝了,雖然自己身為太子,兩名弟弟已經被父皇徹底的消減其羽翼,對自己基本上無法構成威脅。可連續多日的不能參與國事,朱高熾的心裏,還是隱隱有點擔心。
楊士奇是竭力傾向自己的內閣大臣,也幾乎可以說是自己的心腹。
滿肚子的委屈無處發泄,朱高熾便將他招來,順便問一下朝中最近動態。
“在殿下麵前,哪有臣的座位。”楊士奇郎爽的笑了一下,依舊站在朱高熾的對麵,“臣就這樣站著回話便是。”
“父皇不在京城的時候,命我監國。一直是少師(姚廣孝)在我身邊,兢兢業業的輔助與我,才能讓我不辱使命,擔起父皇給我的重任。而今,少師已經仙去,剩下我一人如履薄冰,在完成父命的同時,還得時刻提防兩位同胞弟弟的陰謀。原本我已經心生退意,想讓父皇收回這個太子之名,不再卷入骨如相殘的漩渦,是大人您力挺與我,並教導我這不是簡單的地位之爭,這是對天下黎民百姓負責。若沒有大人您,我今天恐怕也不會坐在這東宮。若大人都不願意和我同坐暢聊,還有誰願意聽我的心聲?難道身為太子,理應孤獨一人麵對這一切麼?”㊣ωWW.メ伍2⓪メS.С○м҈
朱高熾那一雙小眼睛,滿含著真摯。
在朝中大臣的眼裏,朱高熾是一位簡樸,仁愛和誠摯的皇子。而朱高熾本人更是懂得揚長避短的道理。
單憑自己的自身條件,想在英勇方麵和兩位弟弟一較高下,明顯是天方夜譚。既然上天給了自己一副寬厚仁慈的長相,就絕對不能辜負上天的厚愛。而自己也隻有將自己的優點來無限放大,才有可能在殘酷的皇權爭鬥中,保持不敗之地。
這個優點,不能隻針對監國的時候處理朝政,對身邊的每一個人,必須保持低調而又恭敬的態度,來彰顯自己的忠厚與實在。
“殿下這麼一說,倒是讓老臣有點無地自容。不坐吧,正如殿下說的那般,難道讓您孤獨麵對一切,坐著吧,又有駁於禮儀。”楊士奇有點難堪的道。
“禮儀,都是給外人看的,而現在,這裏隻有你我二人,連個太監都沒有,楊大人是將我也當成外人看待嗎?”朱高熾臉上略帶一絲傷感。
“殿下都這麼說了,微臣若是再不坐下,真的有點不近人情。好,微臣今天就做一名殿下的座上賓。”手扶著椅子,楊士奇顫顫巍巍的坐了下去。
“來人,上茶。”朱高熾對著書房的門口,輕喝了一聲。
“是。”門外應了一聲。
片刻功夫,一名內侍太監端著一個朱紅色的精美茶盤走了進來,在二人麵前各放一個泡好的茶碗,躬身退去,順便帶上了房門。